路人以他残破的视野盯着，阿帕基在灯下高高地把他抓着的东西举过头顶。等他意识到他要干什么的时候，他以最后的力气发出尖叫：“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假鸡巴狠狠抽在他脸上，让他的牙齿磕住自己的嘴唇，溅出一片血花。阿帕基呼出一口气，耸耸肩，劈头盖脸地对着路人的脑袋抽了过去。“你。可真。是个。大傻逼。你。知道。吗？”他伴着音乐的节奏，一下又一下地砸向路人的脸和身上，直到他的肺在大喊和激烈动作中开始剧痛，他把那根东西扔到一边，抬手把被汗沾湿在额上的头发拨下来。

        爽快过后是些微的茫然。熟悉的无力感又开始回来找他了，像今天天空上密实的云层。这里似乎太热了，热，闷，为什么我要干这种事。面前的家伙好像昏过去了。为什么自找麻烦。该死的为什么这么闷为什么我不多喝几杯再跑过来干这种蠢事现在走出去接着喝几乎不可能——

        这家伙给我吃的是致幻剂么？阿帕基的目光突然凝住，他正对着的那扇房门产生了奇异的变化。一开始他以为是门上的油漆不堪炎热开始内缩打卷，可马上他发现并不是“油漆打卷”，而是整个房门像被热刀切奶酪一样，超现实地分开。一条裹着白色西裤的腿从打开的空洞里迈了进来。

        布加拉提冲进了房间。

        ——

        闯进来的人身被白衣，黑发整洁，双目湛蓝，他气势汹汹的脸在看到压在昏迷路人身上，身处满地色情用品中间的阿帕基后凝滞了几秒。阿帕基认得这个人。说起来，还有谁不认识布鲁诺?布加拉提吗？他经常在这附近转悠，帮帮这个帮帮那个，与其说是黑帮分子不如说是义务警察。阿帕基自己有的时候就能暼到他和几个愁眉苦脸的人谈话，直到他们变得兴高采烈。

        难道是布加拉提恰好来到这里，听到他打人的动静前来管事？他又看向布加拉提身后的门，坚固如初，防盗链还好好地挂在上面呢，阿帕基不动声色地挪动重心，准备随时从地上一跃而起。布加拉提看上去像个反击型选手，而论先发制人阿帕基也从来没输过。

        布加拉提很快地适应了这震撼的画面，小心地绕开地上的东西走了过来。他向他伸出一只手。阿帕基想就势给他个过肩摔，却发现布加拉提其实是想扶他起来。“不必了。”他自己麻利地起身，布加拉提自然地收回手，把它放在腰上，略微抬起头看他，整齐的黑发在灯照下微微反射着淡淡的光晕。

        近距离看他的脸远比隔着几条街区匆匆一暼来得英俊。

        “雷欧?阿帕基。”他准确无误地叫了他的名字。

        阿帕基挑眉：“布鲁诺?布加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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