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鲁诺伸手，指尖虚虚搭在阿帕基紧实的腰侧，阿帕基任由他的老板做出这有点不怀好意的动作。

        “你在想‘这小子会搞出什么样的惩罚？他让我脱掉上衣，是要鞭笞我吗，像他们在警校里那样？还是会用刀子从我身上割下什么，或是打上烙印？不论是什么样的痛苦，我都可以照单全收。’”手指沿着腰线向下，勾住他裤子的拉链，慢慢地拉开，“可你觉得我会做‘施予痛苦’这么低级的事吗？”阿帕基轻微地往后缩了缩，乔鲁诺立刻逼近。

        “躲什么？往茶壶里小便的时候不是解开得很痛快吗？”

        他要做什么？金色的替身自乔鲁诺身边浮现，将手与主人叠在了同样的地方。阿帕基不知道这个替身的能力，警惕地盯着它的动作却不能出手阻止。

        他从不曾相信什么“我不会给你们带来任何伤害”的鬼话，他也知道他随时可以叫停，然而任何退缩都会让布加拉提的保证变成笑话。比起让布加拉提的信誉蒙受损失，被“老板”肆意摆弄，被未知的能力攻击，他都可以忍受。

        被替身摸过的衣料开始蠕动，长出绿色的藤。它们先是紧紧缠住他被乔鲁诺拉着被迫在身后交叠的一双手腕，而后规整地贴着那光裸的后背上脊柱微微凹陷的漂亮沟壑向上，在脖子上松松地缠绕一圈，最后爬到脸上，围绕几圈，像眼罩一样封锁了阿帕基的视力。

        植物柔软的茎上微小的绒毛随着它的缓慢动作磨蹭着皮肤，不是很痒，却有着恼人的存在感。眼睛被细致地遮挡，感受不到一丝光亮。他感到脖子上的藤被乔鲁诺轻轻拉动，便顺着那指引的力道走去。他们沉默地走了数十步，直到脚下反映出地毯柔软的触感，他们进入了新的房间。

        是在哪里的什么房间呢，仔细想来也如同完全没看过书便去赴考的考生一般毫无思绪。乔鲁诺这时改成抓着他的胳膊，慢慢地领着他走。难不成是在怕他被绊倒？真是毫无意义的细心。房间中十分安静，有一扇窗子开着，能听到隐约的虫鸣。阿帕基竭力调动其它感官去探寻情报，却只能感到夏夜温和的风拂过他近乎赤裸的身体。

        “他的眼睛使我想起秋葡萄。我用葡萄藤装饰他，好看吗？”乔鲁诺开口了，却不是对阿帕基说话。还有谁在那里？

        “……”他听到另一个人回答的声音，在分辨出那声音主人之前，他被乔鲁诺抓着胳膊向前一甩，毫无准备的他感觉膝盖被什么拦了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摔倒。然后，他被等在那里的什么人接住，牢牢地抱在怀里。

        以为乔鲁诺突然的举动是为了把他摔在地上看他狼狈的样子取乐的阿帕基，接触到了人类温热的胸膛，因为过于荒谬的体验而有了一瞬的茫然。他试图用腿将自己支起来，却被身后的人抱得更紧。柔软的东西贴上他的脸颊，一触即分，那是嘴唇。头上传来轻微的刺痛，他看不到的手指正试着将他与植物纠结的长发捋顺。

        “不要乱动，阿帕基。这里缠得有点紧。”那人在他耳边说，阿帕基浑身一冷。那是布加拉提的声音。如果那是布加拉提而不是乔鲁诺的奇怪能力。那他此时正赤裸地、乱糟糟地、被自己的裤子变成的藤本植物绑着，躺在布加拉提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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