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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普遍没有遗产的大神州,祖先能够正常传承下去的最宝贵财富,大概就是基因了。在社会抚养教育的制度下面,天赋,才是个人一切成就的起点。
从这个角度看,老爷子传递给兰泽的基因,一点用也没有。特别是什么“重大有价值突变”,兰泽一点都不想要。那种东西干脆是负资产——唯一作用就是给他的人生制造障碍。
在众人的围观之下,写毛笔字的几个学生,看着还挺专业的。他们身着儒衫,分工明确。有人写字,有人拿喷壶喷纸,还有人刷浆糊装裱。在如今这个年代,写毛笔字,与其说是一项技能,不如说是一项行为艺术。这几个学生按照传统技艺进行的动作,一招一式从容不迫,透着东方文明几千年传承下来的优雅,很有观赏价值。至于完成后的作品,归宿很显然是装饰屋子。
张荷站在学生们的摊子前面,兴致勃勃地看写字。
兰泽也打算先看看。如果买字的人不多的话,干脆他也写几张,回家可以挂健身房。那个房间太空,有一整面墙是硬质塑料的大镜子。姐姐不在家的时候,一个人进那个房间总有点瘆的慌;咳嗽一声,回音能响半天。如果写几幅《正气歌》里的辞句,挂在大镜子正对面的墙上,能不能辟邪兰泽说不好,回音肯定能吸收掉不少。
兰泽闲站在写字摊的外围,刚打开一个芥末冻塞嘴里,忽然发现有奇怪的视线在盯着他。
扭头望去,是个女的。看上去像西亚欧洲一带的人,长相还有点眼熟。
一头灿烂的金发,编了单麻花辫,从背后甩在胸前。五官精致,体态轻盈。实在是个少见的大美女。
兰泽觉得视线有点模糊。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辨认得清楚点,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那个大美人已经冲了过来。
“终于等到你。”金发女子不但眼熟,声音更是熟悉。“我知道一定可以遇到你。”
兰泽终于看清楚了她的脸。和印象中的平凡无奇不同,现在的她,在一片金色霞光的笼罩下,美得如同朝阳,令人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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