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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天源微微一笑:“有山越和孩子一块儿去,也就够了。陈姐,人过境迁,有些事能放开就放下,憋在心头只有气着自己,让自个难受。”
“不是……”陈水玉低声:“阿源,说得轻巧,做起来太难了。我跟山越家做亲戚,其实更像是做敌人。每次见面都互相憎恨,他们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但山越根本跟他们断不了关系,所以我们吵吵闹闹,大多数都是吵他们家的问题。我很生气,但只要这段关系维持着,就不得不面对他的那一家子恶心亲戚。”
程天源打着方向盘,解释:“山越跟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想断也不是就断得了的。你也是做人家的父母了,可能山越的父母比不得你疼山悠。但他们就是他的父母,这一点是永远改变不了的。父母再不好,儿女都不该断绝关系。”
这一点,他从来不认为陈水玉是对的。
“你是儿媳妇,你跟他们不好,你可以不出席葬礼,可以平时不搭理他们。但山越是他们生的,养大的。赡养父母是他的责任,也是他做儿子该尽的义务。”
陈水玉生气沉声:“可他们那么多的儿子和女儿,做什么整天死缠着山越?!就因为他有钱吗?!可他现在已经没钱了!还什么都靠他!其他儿子和女儿难不成就没有责任了?!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他们伸手天天向山越要钱,做不到一碗水端平!”
程天源苦笑:“这是老人家做得不好,但这不能都怪山越,你不能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山越身上。父母亲跟他开口,他不好总是拒绝吧?他肯定也想兄弟姐妹互相帮衬,可他们没能力,也没那份心。山越哥能孝顺父母,你其实应该为他感到欣慰和骄傲。你这样跟他闹,只会让他心里头更烦。”
“我没法跟他的父母闹!”陈水玉气呼呼:“没法跟他们闹,那就只能跟他闹!我气得不行!难不成还不能发泄一下?!山越他就是太窝囊,太愚孝!”
程天源轻咳一声,温声:“陈姐,孩子在,不要乱说话,也不要胡乱发脾气。”
山悠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忙拉了拉妈妈的衣角。
“妈,你就不要跟爸爸生气了嘛!”
陈水玉叹气,拍了拍孩子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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