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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略是京中帮闲混混出身,由此可知张家家境好不到哪里去,张母以为人缝洗帮厨等等粗活谋生,将张略拉扯长大。虽说随着张略的步步高升也算享了十几年的富贵,但本色却没忘了,见赵然的时候依旧拿着针线篮子,边干活边和赵然闲聊。
给赵然的感觉,张母就好似街坊邻里的某位老太太,得吧得吧碎嘴如刀,却透着股子说不出的亲切。
和赵然拉着家常,问着京里的情况、四川的情况,抱怨着自己在偏僻的龙潭小地方的孤单,数落着各种不便。数落完了又开始夸赞着各种好处。赵然一直耐着性子倾听、陪聊,时不时附和一番。他今天来龙潭本就是访友,没什么事可做,陪友不如陪友之父母,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张略却有些被唠叨怕了,不大工夫,屁股便如坐在钉板上一般难受。
张母叹了口气:“唉,我儿就是嫌我啰嗦,可我这不是见了赵道长吗?赵道长不愧是修行中人,能听得进我老太婆的唠叨……也罢,我儿去看一下酒菜准备如何了,不用在这里熬着了。”
张略行同大赦,向赵然告声罪下去了,张母等他走后,向前凑了凑,道:“我儿走了,老婆子我正好跟道长念叨念叨。赵道长,赵仙师,你可救救我们老张家吧!”
赵然顿时怔住了:“老夫人何出此言?”
张母道:“吾儿太拧,一旦定下主意,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旁的很多事情都听我的,唯这亲事一道不听我的,跟他说了好些家,他就是不松口,我以无嗣不孝怪责他,他却去纳了两房妾室回来,孩子倒是生了一个,可就是不娶正妻,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赵然不由笑了,老太太好为惊人之语,果然都是通病,自己还当张略遭了什么大难,原来不过是不娶妻,既然也生了儿子,那就并非无后,谈什么‘救救’张家?
“您老别多虑,或许忠道兄没遇到合适的人家而已,他如今身居高位,想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的确不甚容易。这样,您老别急,贫道回京后仔细看看,想办法给忠道兄解决终身大事。”
张母道:“道长,光给他说媒怕是没有用,我儿中了邪一般,死活不娶。我想请道长想想办法,施个法术,吓唬吓唬我儿,让他莫要一根筋跑到黑,赶紧给我娶个媳妇回来,道长你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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