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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两。
即便对家资充盈的邵家来说,这也是个不小的数目。来到大瑞朝后,萧靖曾根据米价计算过银子在这个时代的购买力,结论是,这里的一两银子大致相当于人民币六百多元。
也就是说,在苦寻广告主的萧靖一开口就要了将近四百万。
更要紧的是,报纸的未来是不确定的。前四期的确办得花团锦簇、欣欣向荣,可这不代表将来就一定能办下去。尽管有第四期的例证,但萧靖关于广告的承诺对于没有广告概念的邵员外来说,也不过是虚无缥缈的空中楼阁;即便人家说他是在空手套白狼,他也没什么有力的说辞来辩解。
再投几期让对方看到更好的效果不失为一种行之有效的方法。只是,急需资金的他等不了那么久了。
“原来公子在消遣老夫。”邵员外蹙着眉冷冷地道:“既如此,公子还是请回吧,你我没什么可聊的了。”
萧靖不急不恼,只是平静地道:“这六千两里,有三千两是给邵宁的。您和他的那个约定,也到了该了结的时候。难道,父子俩就要这样分居两处?您不怕乡人戳着他的脊梁骨骂?就算一年之期到了他没能凑够钱,您觉得他会如约回家吗?即便他回来了,您觉得父子之情还能像往日那般融洽么?”
邵员外紧锁的眉头稍稍放松了些。
萧靖续道:“自邵宁出走后,在下和他去了几次长寿庵。苏姑娘虽然出身不好,却知书达理、端庄文雅,为人周正恬静,实乃难得的佳妇。她的为人,我相信员外您亦有所闻。若有这样一位姑娘管着,在下相信邵宁也能收起那些浮躁的心思,好好做些事情。于邵家,也是件难得的好事。”
说罢,萧靖起身一揖到地,恳切地道:“请您成全他和苏姑娘。”
对方一直没有开口,萧靖也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过了许久,邵员外才缓缓地道:“公子请坐,此事且容老夫思量一二。”
萧靖不动声色地坐回了椅子上。苏玉弦在长寿庵住了那么久,邵家必然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这个姑娘到底如何,邵员外应该十分清楚。此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看得出来,他的立场已大大松动,只要再给他些时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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