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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靖的肩头慢慢被泪水浸湿了。
他知道小雅的想法:小远随船远航已经是十分危险的事了,如果再搭上自己,她就要担双份的心,独自留下的时候也会在更加孤立无援中度过一个又一个夙夜忧叹的夜晚。
人非草木,他明白小雅的情意,只是一直以来都无从报偿——他已经有了幸福的家,身边又总是发生各种让人无暇他顾的大事,所以他一直以来只是将小雅当做同事和密友,并未考虑过其它。
可是,已经在报社开阔了眼界的小雅又怎能看得上外面那些只能靠附庸风雅来迎合世人、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公子哥?
这些年来提亲的人虽然少了,但其中也不乏有了功名的青年才俊,可小雅一样婉言谢绝了。她相信,即便对方真的很出色,也不可能和自己有什么共同语言,更不可能支持自己的事业,只会让自己留在家中相夫教子。
二十五岁放到后世还是花样的年纪,但在这里不是。除非愿意屈就,否则小雅已经很难嫁出去了。
直到抽泣声渐渐停歇,萧靖才轻轻转过身来。两人就这样在很近的距离里四目相对,用眼神交换着彼此的心事。
放下了公事和伪装的小雅又变成了那个清丽娇弱、楚楚可怜的女孩,一如十年前初见的那一刻。
萧靖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轻咳一声道:“让小远出海是为了给他历练,这不是别人想象的那种普通的历练。”
董小雅抬起头轻轻“嗯”了一声,她知道萧靖的话还没说完。
“小远这孩子是块好料子,让他当个编辑或者记者有点屈才呢。”萧靖笑道:“他从小在报社长大,对报纸的事已经滚瓜烂熟了,只要把心性再磨一磨、人再成熟一些,将来没准能接过报社这块的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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