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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头,他便洒然落墨,用淡淡的青墨在岩上晕染,以作烟霭,那松石便似从雾露中脱将而出,鲜润清明。又濯笔在水边添了只野艇,有渔夫在上理楫,神态样貌活灵活现,顿时增了不少生趣。
扬灵暗暗佩服,又见他袖上染了一痕墨色,仍然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梁廓恰巧抬头,将她变幻的神色收入眼底,笑着问:“娘子何故皱眉?”
她忙舒展眉心,摆首道:“我……妾只是见郎君颇有魏晋之风。”
“何谓魏晋之风?”他问。
她只是随口一奉承,没来得及想太多,怔了片刻,随即道:“是为任情放诞,不涉俗物,不过……”
“不过什么?”他立时接着问。
“总觉着像在逃避,于朝政无力,只能偏安于半壁一隅,逃遁在所谓的率性自然之中……”她见他直直望着自己,自知失言,脸上微微一红,轻道:“妾只是说魏晋之风,并非说郎君。”
“说得倒也没错。”他继续垂眸作画,边纵笔蜿蜒,边道:“现下亦是如此,皆是拜……魏王所赐,娘子是他引荐过来的,莫非不知道?”
她未料他如此直言不讳,脸涨得通红,不知如何为自己分辨,又听他掉转话锋,问:“我还不知道娘子名姓呢。”
她信口胡诌了个名字:“妾……姓陵,名旸,日出之旸。”
“陵旸?”他细品这个名字:“听着挺拗口,怎有父母给女郎取这样的名字?”
扬灵不接话,却见他直起腰,突然朝她凑近,一缕幽幽的墨香顷刻间传来。她屏住呼吸,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他却继续上前,直至她退无可退,被迫到书橱上,才停下脚步,点漆似的一对墨目直勾勾望着她,连声逼问道:“这名字是不是胡编乱造的?你究竟是何人?魏王派你到这儿有何目的?”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o18l.
“郎君多虑了。”她竭力克制慌乱,缓缓吐出一口气,诚恳地望着他:“妾真的只是叹服于郎君的画艺,想讨教罢了。至于魏王,他是和妾的爹娘有一些交情,才亲自引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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