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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梅伸头往江见海身后望一望,只道:“才回来?那赶紧叫她洗手做饭吧,再晚这节还过不过了?真是有能折腾的,过个节都不叫人安生。”
江见海看着李桂梅屏屏气,酝酿了一会,开口说:“姆妈,我没有把她带回来,她以后都不回来了,我已经找两边大队盖过章了,明天就和她去公社办离婚。”
李桂梅听到这话眼睛一木,眉心慢慢拧成结,“什么??”
她怕不是听错了,江岸江源没把人带回来也就算了,江见海也没把人带回来?邪门了不是?带那死女人回来不就是一句话的事么?怎么还真要去离婚?
她还等着吃硬菜呢,这几天日子过得实在煎熬,她自己也嫌弃自己做的饭,就等着今天这晚改善改善伙食。结果她菜都买好了,那死女人还是不回来?
江见海心里也憋得慌,他吸口气进屋,找碗倒上水,在桌边坐下来,喝一口水看向李桂梅说:“嚷着要离婚,在绣坊里当着众人的面给我难堪,说我不离就闹到我鸡犬不宁,我不离还是男人吗?”
李桂梅跟着进屋,眼神里满是不敢相信:“她真要离婚?还在绣坊里当着别人的面嚷的?还威胁你?谁给她的胆子?”
江见海把碗里的水一口喝完,啪一下把碗放在桌子上。想起今天发生的事,他还气得有点心梗,甚至气得想砸点什么东西。
李桂梅还是不相信,在高凳子上坐下来,手按拐杖看江见海,“我不相信她真敢离,她真不是吓唬你呢?她怕不是想作这一次,想做咱家的主,爬我这个老婆子头上坐着呢。”
江见海深深吸下一口气,再看向李桂梅,“管她是不是吓唬我呢,这个婚我离定了。当初娶她是为什么?不就是听人说她脾气好又贤惠,婚后一定是个好媳妇,不会给您和孩子委屈受。现在再看看她,哪还有半点女人该有的样子?既然这样,我还留着她这样的女人做什么?真让她爬您头上坐着?敢跟我们一家这么闹,给她脸了!”
李桂梅当然不会为宁香说话,而且她凡事都无条件和她儿子站一边,听了这话她也气得牙痒痒,慢吸一口气接着道:“我早就说了,长得漂亮的都是狐狸精。不是踏实过日子的人,她就安分不下来,不守妇道的骚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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