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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淮的手缓缓从银止川手上松开,他不再求救,只独自面对黑暗如泥沼的旧梦,依然雪白如纸的脸,密密的细汗慢慢从他额头上渗出来。
但是那种神情是冷漠倔强的,不再同于方才的虚弱无力,显出一种绝境中的小兽的模样。
银止川看着他的脸,因为距离近的缘故,他连西淮的眼睫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乌黑乌黑的,像一柄柄小扇子,在瓷白的脸颊上打出一小片阴影。
有一种奇异的脆弱感。
但是这只是一种虚幻的错觉
西淮陷在噩梦里的模样,就像一只独自面对万千恶意与箭矢,梗着脖子的动物幼崽。
绝不肯认输,不肯后退。
只用黑漆漆地眼睛望着他们,无声地发誓要记下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来日一个个报复回去。
少将军
见着西淮的模样,旁边的仆从欲言又止,轻声问道:要不我们再生一个火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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