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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昆仑?”平凡咦了一声,奇道:“干嘛不回昆仑?”柳寒汐白了他一眼,嗔道:“怎么,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么?”平凡闻言,脸上登时一红,忙道:“不,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说到此处,目光与柳寒汐眼神一触,竟讷讷的说不出话来。柳寒汐见状,心中越发觉得有趣,索性故意贴近前来,笑问道:“只是什么?”
平凡嗫嚅半晌,只觉她身上的女儿香气不住传来,中人欲醉,一张脸顿时红得有如滴血,连呼吸也变得紧迫了起来。过了良久,这黑脸少年才吁了口气,辩解道:“只是咱们这次出山,说好了是为师侄女儿找寻法器。如今法器已得,此行也算圆满,不如就地歇息片刻,就此回山去罢!”
“不,我偏不回去!”柳寒汐闻言,脸上笑容登时一收,正色道:“平师弟,我知你急于回山,乃是为了修炼之故。可是修道一途,决计强求不来,越是到了后来,越不是只靠埋头苦练来着。我亦知你如今修为已经到了瓶颈,数月以来无有寸进,是么?”平凡一听,点头道:“是啊!”
柳寒汐“嗯”了一声,说道:“对了,你可知这是什么缘故?”平凡心中一动,摇头道:“小弟不知。”顿了一顿,又道:“想必是小弟资质太过驽钝,这些日子又无人指点,故而停滞不前,难有长进罢?”柳寒汐哼了一声,摇头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平凡愕然道:“我怎么胡说八道了?”
柳寒汐闻言不答,反而苦笑一声,问道:“师弟,你见过掌教真人,是么?她老人家也传了你七日法术,是不是?”平凡点头道:“师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柳寒汐横了他一眼,又问:“掌教真人传完法术,还对你说过了什么?”平凡听她询问,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道:“嗯,是了,掌教真人传完法术之后,还问过我一句,我还有什么修行上的疑难没有?”柳寒汐道:“你怎么回答?”
平凡略一思忖,答道:“我自然原原本本,将自己修行上的瓶颈,还有以前积在心中的诸多疑难,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说起来掌教真人不但细心,对我们这些这些晚辈弟子更是呵护备至。无论我有什么问题,他老人家都不厌其烦,一一为我解答。”柳寒汐“嘿”的一声,淡淡的道:“你说掌教真人顾惜弟子,这话固然不错,可是你道他老人家能有这多空闲,对每一位弟子详加指点么?”平凡奇道:“难道不是么?”
柳寒汐闻言,不由得暗暗苦笑,反问道:“平师弟,你说我们昆仑派上下,一共有多少弟子?”平凡估算片刻,答道:“就算没七八千,五六千总是有的罢!”柳寒汐点了点头,“唔”了一声,接着问道:“师弟你不妨算算,指点一名弟子,往往都要七八日,甚至十数日的时光,假如每一位弟子有了疑难,这五六千张嘴巴问将起来,他老人家烦也烦死了,又哪有时间静心修炼?更何况掌教真人日理万机,俗务琐事,更是忙也忙不过来?”平凡一听,不由得连连点头,说道:“是,师姊言之有理。”
柳寒汐叹了口气,续道:“平师弟,你如今已是本派真传弟子,此事我也无需瞒你,你好好听着吧!”平凡心中一惊,忙道:“是,小弟洗耳恭听。”
柳寒汐抬起头来,仰望着天边乌云,沉声道:“自古以来,能得到掌教真人亲自点拨的,从来都只是我们昆仑派中,最杰出的几位真传弟子,连寻常内门弟子也都无此荣耀哩!两千三百年前,刘培生师兄来此问道五日,之后修为突飞猛进,练就元神指日可待,早已是天下道门之中,第二代弟子里的绝顶人物;两千一百年前,孙亮师兄来此问道三日,之后修为大有长进,如今也已到了元婴中期的境界,随时都能一蹴而就,踏足元婴后期的层次;还有徐元师兄、许还山师兄、高友乾师兄,哪一位不是修道界中响当当的角色?如今你得到掌教真人亲自点拨,那就说明,在掌教真人眼里,你也是如我们一流的人物了!”平凡一听,不禁大感惶恐,赶忙抱了抱拳,欠身道:“师姊过奖了!小弟天资驽钝,又是磨学后进,怎敢与诸位师兄师姊并列?”
柳寒汐摆了摆手,说道:“师弟,你既已是本派真传弟子,怎可如此妄自菲薄?咱们修道之人,第一重要的是人品心性,其次是勤勉明悟,最后才是天资根骨。你天资虽然差些,不过第一、第二两条,皆可说是上上之选,只要一朝开窍,未始没有窥破天机,得证大道之日。”平凡一听,不由得呆呆出神,口中喃喃念道:“开窍、开窍,嘿,哪有这般容易?”
柳寒汐见他模样,早已猜着了他心中所想,当下一拍他的肩头,柔声道:“师弟,这等开窍之事,并非凭空得来,而是需要在红尘中有了无数经历,明辨人心,才有可能一朝顿悟。我想你向掌教真人问道之时,他定然跟你说过,要你出外历练,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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