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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特达姆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
“……但子爵大人不知道,我的妻子曾经是泽地黑塔的学徒。我知道什么叫夺魂巫师,我也知道超凡者的存在。如果杰拉尔德阁下真的是夺魂巫师,那么我告诉他与不告诉他,没有任何区别。
“而超凡者对普通人来说,只是一个传说。在证据上来说,就是我将整个罗斯堡的财产都聚集了起来、是我将它们放在了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最终也是在我手上丢失的。
“我猜想,子爵大人的意思,应该是想让我去承担这个责任。这么一大笔财产的流失,我猜子爵大人是不会自己补上的……那位先生的身份,恐怕也不干净。甚至不能被发现,他出现在罗斯堡过。”
——但我根本承担不起。
诺特达姆深深叹了口气。
他的语气中没有憎恨,只有无力和迷茫。
这个对普通人来说,已经能算是上流社会中年人,一边赶着车一边喃喃道:“我……我也不知道,我能怎么办。
“我不能拒绝子爵大人的命令——请您宽恕,但子爵大人在我们这里,几乎就是领主一般的人物。违逆他的意愿,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可我不想也不能背负这么大的责任……这么大一批财产的丢失,就算子爵大人免了我的死罪,从‘盗窃巨额财产’变成了‘重大工作失误’,我也肯定会被派去挖矿。
“我的妻子已经快要临产了,孩子可能就是这个月出生。我不能让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也不能让我的妻子一个人抚育我的孩子。我的工作是税务官,也就是去征税的那个差事……您应该知道,这工作挺得罪人的,而且得能打。我平时也得罪了不少人,可那都是替子爵大人得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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