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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笔尖倏然一顿,心中猛地就掠过了一道灵光...
她固然相信纪秋待自己千依百顺,定会听令将一切处置妥当,但万一,那小贱人若是最终却将心法秘笈昧下来了呢?
如此顶级的心法,旷古绝今,平生罕见,一旦面世,武林黑白两道必然人人趋而逐之,纪秋焉能例外?
那岂不是又教那小贱人得了便宜!
可恶!不行!这番奇遇必然得是她凌鸢的!
墨点浑染了纸张,心中一闷,凌鸢烦躁地搁下手中的笔将纸张团了团狠狠一掷。
想来此事定不能事先张露风声,否则一念之差必会种下祸根...
但她究竟该当如何...
凌鸢长长一叹,忽觉乏力至极,她重重地靠上身侧软绵绵的罗垫,抬手揉了揉眉心。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若是她亲涉险地,此去千里,沿途凶险难以估量,自己不谙武艺又身娇体弱,麻烦可想而知。
那常人难以企及的祁连山冰天雪线,大雪倾覆,延袤万里,自己攀得上去?
若是路上染个风寒时疫,或碰上险境,失途于荒野遭了迫害,岂有半分生机可言?
尽管她看着与普通人无异,但到底是多年缠绵病榻,又未曾学武,就算天资聪颖有心施为,也不可能有与一教相抗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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