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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妤哭得忘了旁边还坐人。邻座的乘客是位年约60岁的阿伯,身穿暗沉酒红sE的蓬松外套,搭卡其sE宽松的休闲K,脚穿陈旧的牛皮鞋。简言之,就是很朴素、很寻常、很普通的老伯。
「怎麽了啊?」用台语说,他的语气听起来亲切,似乎诚恳地询问思妤。
一被问,毫无准备的,思妤也不晓得该讲什麽。跟陌生人坦承也很怪。情急之下,她说了没有恶意的谎言:自己「不小心」搭过站,但没钱补票。
那个伯伯的逻辑尚为清楚,用国台语夹杂缓缓解释:你还是可以坐返回车,然後在原站下车。这样的话,还是可以用原票价出站。
听他有条有理的回应,让思妤更为焦急,又撒下更多谎言。她说,她刚刚打过电话,跟住台北的亲戚那边说好了:等她到站後,请他们去车站接她。会合後,再等家里的人来电;看到时候要怎样帮她。
那位表面上看起来热心的老伯,看她年纪还小,似乎不疑有他,甚至帮她伤起脑筋、跟着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难题。「这样哦……」他搓了搓络腮胡,催请思妤拿出车票。
「不要怕,让伯伯看看。」
听他一说,思妤反而更紧张。她以为说谎被抓包。她在脑中假想出许多剧本,包括这位伯伯是诱拐高中nV生的惯犯:表面上似乎要帮助她,实则伺机把她拐去卖掉。她又想像自己被推进火坑,被所有表情猥琐的大叔上下其手玷W。
想着想着,她更加焦虑。但人家「想帮忙」的态度有点强势,让思妤不好意思拒绝。半催促之下,她有点不情愿地拿出车票给伯伯看。
他看了以後,毫不犹豫掏出钱包,直接cH0U出一张500元钞票递到她面前,说要替她垫补票价差。
这种无法解释的慷慨,更加深思妤对老伯的负面印象──他肯定是坏蛋,对吧?不然,怎麽可能有人会对陌生人慷慨解囊?一定是看她是nV高中生的年纪,才想诱拐她?她下意识缩起颈子,後脑杓不小心碰到车窗,发出巨大的「碰──」声。老伯反SX地向前伸手,嘴型像是要说「有没有怎样」但没发出声音,又迟疑地收回手,似乎是看穿思妤的顾忌,便抢着说:
「不用还啦。人家不是常说救急不救穷──这次先度过难关。你以後有在吃头路赚钱了,记得以前有被人帮过,也要给人斗相共。」
500元钞停在思妤面前;听完人家解释,思妤的脸更加涨红,甚至到双耳发烫的地步;她慌张地将双手举至x前,并左右来回挥动,急切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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