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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男人突然剧烈颤抖起来,输液管随之晃动,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夜晚。"我...我只是加班到很晚..."庞伟升的嗓音嘶哑得可怕,每个字都像是从地狱深处挤出来的,"推开家门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记忆的碎片如利刃般刺入他的脑海。玄关处歪斜的鞋柜,地板上蜿蜒的黑红色痕迹,还有...还有客厅里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母亲的蓝格子围裙浸透了暗红,父亲的手还保持着向前伸的姿势,像是要抓住什么,又像是要推开什么。
"他们...他们就那样躺在血泊里..."庞伟升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黑暗中闪过一抹诡异的白影,听到某种非人的、湿漉漉的爬行声。
崔少芸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她注意到当庞伟升说到"白影"时,病房的窗帘无风自动,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了几度。法医报告上那些无法解释的伤口照片在她脑海中闪现——那绝不是普通凶器所能造成的创伤。
"你确定没看清袭击者的样子?"崔少芸向前迈了一步,黑色长靴在地板上叩出清脆的声响。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与病房的消毒水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令人不安的气息。
庞伟升突然瞪大眼睛,瞳孔剧烈收缩。在崔少芸身后,他分明看到墙上的阴影扭曲变形,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的轮廓。那影子对他露出微笑——一个绝不可能出现在人类脸上的,嘴角咧到耳根的恐怖笑容。
"它...它来了..."庞伟升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带着某种诡异的顿悟,"原来那天晚上,它一直跟在我身后..."
崔少芸敏锐地转身,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墙壁。但当她再度面对庞伟升时,发现年轻男人的嘴角正缓缓渗出黑红色的血丝,而他的眼睛——那双曾经温润如玉的眼睛,此刻正渐渐变成浑浊的乳白色。
冰冷的手术灯在头顶晃动着,刺得人眼睛生疼。林夏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医院走廊的地板上,后背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艰难地撑起身子,指尖触到一片粘稠——是血,大片大片的鲜血正从他背后汩汩涌出,在洁白的地砖上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记忆如碎片般闪回:昏暗的巷口,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然后是刀刃刺入皮肉的闷响。可当他转身时,空荡荡的巷道里只有被风吹起的塑料袋在盘旋,仿佛那里从未站过任何人。
"欧阳医生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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