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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大娘来的信吗?”
苏进扭头看了眼走过来的李师师,点下头,“人还好,就是有些喘,走不多路。”他倒也是不用对方问第二句,就是已经把该答的答了,只是这让李师师有些尴尬,她坐在苏进边上,将裙褥上的草芥一根根拾去。
“大娘积劳成疾,师师理应要去探望一下的。”
“有机会吧。”
师师拾草芥的手一滞,许久才轻应了声是,这目光慢慢飘向西院下的雕印小作坊里。山墙边累积着几百版雕印,中间的宽阔场里则是摆着七台版韵轮。每轮上有俩书匠协作排字,看着虽是清闲,但从他们紧绷着的侧脸上就可以揣度出工作压力来,她看了会儿,即而悠悠道。
“哥哥凡事亲力亲为。哪怕是毫厘之事都不予底下解释,若是久了,怕哥哥身体经受不住……”
苏进眯起眼睛来,手上的信封被折了个角,但却没有说话,因为旁边还在继续。
“师师这些年在瓦肆也是见了不少人,凡是功成名就的人物。皆是有大毅力者,遇事的执着与忍耐要拔于常人,以前师师以为哥哥是这样的人,不过相处些日子后。却又觉得不是……”
“怎么不是?”信封又被碾过一个角,不过旁边并没有发觉。
“哥哥的执着与忍耐让人感觉不到热意来,或许是哥哥的亲力亲为让人精气受损。劳累致虚,所以,给人的感觉就有些……阴。”她瞟了眼苏进,见他面色如常后才继续,“所以我希望哥哥能放开些心,凡事攥的太紧了,反而会让人变得脆弱。有些事情既然我们这些朋友可以分担,那为何不尝试着相信,什么都放在心里头,也太让人难受了,哥哥说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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