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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金碧雄威的大堂肃静庄重,由于圣驾在场,百姓也不敢大声喧哗,一个个的压着嗓子交流。而这主旋律的声音还是在郭知章王诜等一众建造院臣僚上,李清照听了一会儿他们的请罪辞,就更是有些不安的躁动了,她想问李格非,不过这位父亲却让她安静的呆好。这时堂上的徽宗发话了。
“今日龙舟变故实乃我大宋开朝以来第一回,若不以儆效尤,今后怕是助长了这怠工怠制之风,不知堂下诸卿都有何意见?”徽宗作为国君,当然不能当众为难一介商贩,所以这态度放出去后,底下一些会看风头的官员已经心里有底了。
不过奇怪的是为首的左右仆射韩忠彦和曾布都没有发话的意思,所以三省其余人也就按住没有表态,不过这略微冷场的场面只维持了一个呼吸,很快,右谏议大夫高杞顶着硬裹幞头官帽出班奏议。
“臣右谏议大夫高杞有本奏。”
徽宗不动声色的点头示意了下后,这大堂里就传出来高昂的宣奏声。
“以微臣所知,此次龙舟建造上郭侍郎因疾未有参与,实际操持者乃是监造官高俅,而这高监造所采用的龙舟图纸正是来源于一品斋店主苏进,如今龙舟失事固然有建造院建造不力之罪,但苏进制图失误罪当首冲……大川之水绝于源,老树之枯坏于根,图纸本就失当,哪怕匠工有鲁班之能亦无力回天,所以微臣以为当罪罚一品斋店主以儆效尤!”
虽然故事的发展都在众人意料之中,但真个有人这般底气十足的说了出来后,这感觉就是让人觉得有些吃惊。围观的百姓心里多少是意向苏进的,毕竟一品斋这几月在京的动静对他们也有颇多益处,再说官民不同阶,代表民间的一品斋肯定要比那些大腹便便的官员来的有亲和力。而堂上坐的其余重臣面上看不出什么态度来。这些位极人臣者哪个不是老油条,徽宗打头那话出来后,他们就知道那一品斋的书生要倒霉了。这明显就是冲着他去的。
右首的曾布瞟了眼那御史高杞,而后又把视线转到王诜郭知章一众人身上,只是脑中一个转念,就大致摸透了内中关节,心中冷冷一笑,对于这些人的小伎俩是全然不屑。而对首的韩忠彦也是差不多这般的态度,把视线仰高了看。今儿他们就是陪皇帝过来撒气的,之前接到谕旨时还有些奇怪,皇帝居然会因为龙舟失故的事情就把一众宰执大臣搬了过来听审。这太不符合徽宗这一年多来谨慎小心的行事风格了,直到后来通过几个心腹才晓得,原来这位新官家自己贪玩也上龙舟玩去了,结果船沉落水。心里定然是窝不下这口气。
啧。王诜那老头倒还真能整事。
他们这些人精在朝多年,当年元祐党祸之争都熬了过来,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还真入不得他们眼。眼下既然是皇帝自己要闹,那他们在旁边充回背景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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