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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幽州怕有风险,为何不等官家平定燕云后再去。”
苏进喝了口热茶,望着船头不断分开的水,长叹道,“谈何容易啊。”
李清照想了想,也没有再问。不过对于敬元颖一事,苏进倒不介意给她说说。
“唐时许敬宗有一女,由于不愿下嫁岭南蛮酋之子,便逃婚至幽州,可最终还是被其父扈从找到,但此女性格刚烈,无奈之下投井自尽,由于当时怀揣着古镜敬元颖,在肉身坏死后魂魄附在这铜镜之上,后被人打捞而起,经过近百年周转,最终被遗弃在陈留郊外一座废寺枯井内,而我不巧将其打捞起来。”苏进从怀里取出来铜镜,“而这敬元颖若可重新找回幽州尸骨,便可投胎转世,我就当是做回好事了。”
李清照端详了苏进的脸好一阵,见其不似玩笑,轻飘飘的说道,“你可不是个热心肠的人。”
其实这些年来,李清照也发觉了这枚铜镜的异样,只是并未点破,如今苏进既然主动陈清,也是心中释然。七八条货船在运河上走过大半月后,终于抵达幽州,在线人接洽下,很快便到得百年前敬元颖所说投井的那间古刹,如今古刹早已易主,是一处幽州当地富绰员外府邸,也是极为巧合,这人做生意急需资金盘活,所以这处府邸便挂价出去,被苏进购入。
好在当年那座古井并未填没,苏进使了重金,命人掘井六尺,终于从井底挖出了尸骨残骸,而后选了郊外一处山水地厚葬。
夜,北地的夜,冷的让人阵阵发抖。
小山坡前新立的墓碑前,香烛祭祀摆置妥当,俩盏素灯高高挂起,四周的茵茵草褥也刚冒出来嫩芽。
敬元颖执着剑,在自己墓前上了一柱香,或许这是很奇怪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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