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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宣德门楼上的风景与底下御街一般喧闹。歌舞笙箫,美姬艳舞,席上是后宫宗室,个个金玉锦服饰身,走起来玉佩鸾鸣,几个宗室子弟会扒着门楼雉堞看烟火,这些开在城门楼上的烟火就像是打在他们头顶的遮阳伞,既能看到天空,又能看到它本身的骨架,只是这么热闹的场面却不见主位上的徽宗,乃至于连皇后也示意歇了,这样一来,整场宴飨的气氛就变得轻松许多,那丝竹弹唱的声音也因此轻盈起来,翩翩然的,连在福宁殿里阅折的徽宗也能听到。
他微微蹙眉动作并没有逃过身边内侍的眼睛。
作为内都知的张裕悄悄吩咐底下把窗牖合严实了,并且将殿门带上,他动作是局促的,不敢发出什么大的声响,因为近来徽宗的情绪越来越阴晴难定,那向来受他喜爱的内侍陈迪这几天不知为何被下放到东门司,换了几个都不顺心,所以就由他这内省都知暂充了下侍候。
“张裕……”
徽宗忽然开口问他。
“官家有何事吩咐?”他诚惶诚恐的赶紧上前,不过徽宗却不是支使他做什么,挥挥手的示意不用局促。
“朝中近来人浮于事,举宴成风,你可是有所听闻?”
他这话问的突然,张裕一时间语噎,曾布确实对他有过拉拢,但是每当回想起大殿上的那声叹息时,他就止不住的脊背战栗。
大臣不可朋党啊……
这是个很危险的政治信号,而且听皇帝这语气好像什么都知道了,所以眼下支支吾吾的难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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