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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媪这一句呛的那几人顿时语塞,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李媪站起来拍了板子,“不管如何,这个人情我还是得去拜一趟的,如若不成,咱们也可以探一下对方的底子,这一品斋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到现在也没个统一说法,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她说这话儿,视线却时有时无的往李师师脸上瞟,企图从对方脸上找到什么不同寻常来,不过李师师却干脆起了身,把山墙架子上的焦尾琴取下来拨弄,摆明了不做参与的意思。
李媪面色微凝,不愉之色稍显即逝,这时候反倒是慎伊儿喊住了刚要下去准备的李媪,“妈妈~~”
李媪转过头,“怎么了?”
“我……”她瞥了眼已经坐在琴案抹弦的李师师后才说,“我跟妈妈一道去好了,多一个人……总归多一份把握。”
李媪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几人也随之下去准备行礼去了,如今外头虽是大雨滂沱,但心中的焦切是如何也按捺不住了,李媪吩咐着库藏准备人参鹿茸之类的珍贵礼品,而慎伊儿则是在厅堂廊道上候着,不过很有意思的是,之前那与她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余婆这时候却偷偷摸了过来。
“死丫头,过来。”她压着嗓子把慎伊儿拖到隔壁人静处说话,慎伊儿有些不耐烦她,“有什么事儿快说。”
不想这平时目中无人的老妈子这时候却一点没有动气,倒是和和气气的说话,“你过会儿去一品斋时帮余妈妈捎件马良的草簪笔来。”她往慎伊儿手里塞了一锭银子,“余下的就给你买生糖了。”
哦……原来是为了她外面那宝贝孙子,啧~~见不得人就是见不得人,有这样一个在青楼做事的外祖母,真不知道她那宝贝孙子以后知道真相后会作何想。
这余婆以前也是矾楼里的姑娘,与许多坠入风尘的姑娘是差不多的遭遇,年轻识浅之下,听信了那些负心人的甜言蜜语,居然傻傻的给对方生了个女婴出来,后来那负心人自然没有回来接她,而矾楼也不是个慈善地儿,最后她只能把女儿过继给无儿无女的城外农户,每年过年过节的便以远房姑妈的身份探望,这一来二去的,连这当年的小女儿也长大嫁人了,还生了个大胖儿子,可把这老太婆高兴的,隔三差五的就找理由去探探小外孙,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最后还是被她偶然现了。
虽然对这老婆子极度反感,但当时她偷偷给自己下跪的时候,居然让她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如今想来……都有抽自己两个耳光的冲动,就因为那次心软没有把事情捅出去。所以此后那老婆子就是给她那宝贝孙儿买个拨浪鼓都得找自己,真把自己的当她家仆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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