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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赵武府邸也是列国使臣常来常往的地方,自从赵武推行新的植物以来,至少赵氏的蔬菜品种增加了许多。列国诸侯的小官慕名而来,因为级别太低没法在赵府混上一顿饭,便不得不在赵府附近填饱肚子……能在赵武府邸左右开设饭馆的商人多数与赵氏能拉上关系,赵氏栽培的各种新植物产量虽少,这些人也总能找到一点配额,于是,赵府附近的饭馆就以食物精美、菜肴新奇而享誉列国。
前来报信的楚国使者仅仅是个走卒,平常他的行动被上司管束着,几乎没有单独行动的空间,这次来赵府报信,好不容易有机会单独外出,于是,赵府大门不开,这厮便钻进了赵府附近的饭馆,整夜都在与各种新式菜肴奋战。
于是,赵武第二天接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凯旋门附近,准备迎接中行吴的抵达。
远处的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中行吴队伍的前锋,中行吴显然在进入国境之前,已经听说了赵武搞的入城式,他竭力模仿赵武的行为,却有点做的不伦不类:赵武搞的入城式,最令百姓津津乐道的是那堆积如山、络绎不绝、绵延十日的战利品。中行吴把这一点记住了,他的先驱军行不是行,列不是列,每个士卒或驾着战车,或者推着独轮鸡公车,车上堆满自己的战利品,因为这些车子的款式杂乱,型号多样,所以他的队伍很不整齐,完全没有一丝晋国军队那种整齐的特色,也因此,他的队伍行进的很慢。
赵武仰天叹息:“楚国使臣居然敢拒绝出席上军佐的入城式……昔日,先元帅范匄曾要求列国使臣齐舞,以愉悦我晋国将领的心情,可惜今日没有一个类似先元帅范匄的人存在。”
赵武这是煽动,因为有齐国司徒晏婴在,赵武不好把话说的太明白,但他的意思大多数晋国将领都明白了:范匄当初能因为齐国大臣高厚跳的舞蹈不令他满意,立刻咆哮着要对齐国发动战争。如今楚国使臣不愿出席中行吴的入城式,在场的将领当中,居然没有一个像范匄一样咆哮的人,莫非我们晋国没落了?
赵武的话让晋国将领很羞惭,叔向事不关己,用玩笑的口吻缓和着现场的气氛:“执政身为天下第二将,列国使臣都恐惧执政的凶猛,只要执政一怒,想必楚国使臣便会低头。”
叔向的意思是:这脏活儿别指望别人干,现在你的微笑令列国恐惧,只要你对楚国使臣笑一下,想必楚国使臣子荡瘸着腿也会来参加入城式的。
赵武微笑着摇头:“谁说我凶恶?我这么一个憨厚的人,怎能让国人看到我的咆哮?祈午,军中司马是你曾担任的官职,便由你来咆哮吧。”
祈午脸上犹豫,脚下不肯动,叔向打圆场:“我听说元帅在国外的时候,无论谁夸你仁厚,你都要反复纠正对方,说自己绝对凶恶,怎么执政现在却要强调自己的憨厚?”
赵武微笑着望着祈午,目光渐趋严厉:“我是晋国的执政,所以我必须对晋国百姓仁厚,对别国显露出凶恶。如今我身在晋国国内,我当然是一个憨厚的老好人,祈午,你这个军中司马,不为我做出‘范匄之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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