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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呼声再度响起。
郑国人真的有资格举国欢腾,身处晋楚争霸前沿的郑国,朝晋暮楚许多年了,他们被折腾的苦不堪言。好不容易用自残的方式投靠了晋国,但楚国人的侵略依旧没有停止,郑国人还必须苦战。现在突然间,有人告诉他们战争结束了,天下和平了。从此他们在田间务农,再也不用担心早晨出去,晚上却被掠到晋国楚国……
这该是怎么样的兴奋?!
在一片欢腾中,联军被引入新郑城——如果楚君在此,看到这番情景,他肯定要抱怨:咱当初求聘的时候,郑国几番刁难,非要我们“垂囊而入”,现在郑国人遇到晋国人,居然二话不说,任晋人刀枪明亮,铠甲鲜明的昂然而入,这是什么道理?
或许,曾经的晋国逃臣伯州犁劝解楚王的话,可以解释楚国人所受的待遇:“意愿靠言语来发出,言语一出口,就要以信用来保障,有了足够信用,意愿才能实现。背信弃义,就等于抛弃了令诸侯顺服的法宝啊!”
伯州犁是中原人,他忘了鲁国季文子评价楚人的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楚国人跟炎黄人道德观念不一样,“背信弃义”在他们看来是绝顶聪明的表现。所以楚人被天下诸侯防范,也不足为奇。
赵武在新郑城享受了郑国人的热情招待,因为魏氏目前孤军在外,赵武不敢多停留,两日后,看到军队得到休整,赵武再度挥军——全军转向西方,朝楚人的临时军营扑去。
因为要参加盟会,郑国君臣全体随行,不过,郑国已经拿不出太多的军队,郑简公向赵武诉苦:“寡人接到上卿伯夙的命令,搜集兵车五百乘随行,真的是罗掘殆尽啊。楚军驻扎在郑国,我们岂敢不防范,但楚军势大,我们又不敢惹怒他们,所以只好把军队分散在边境城市,遥遥监控楚军。
上卿伯夙索要军队,我们不敢从边境抽军,只好从新郑,从新郑北方悄悄集结兵车五百乘。因此,我新郑的防守力量都抽空了,寡人待在空虚的新郑,真是旦夕惊慌,元帅再晚点到的话,寡人就要疯了。”
赵武安慰了郑简公,又问:“听说楚军曾垂囊而入新郑,他们有多少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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