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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终于一统了。
赵武这无心之举,不知不觉改变了世界——“王”这个字重新变得神圣,并不在被继续弱化……
这场“路遇”结束,赵武的军列中又多了一张空马车。原本属于晋平公的空马车给周王的马车让路,而有了王室马车存在,赵武便不能与国君的空马车并驾齐驱。于是,中军当中,王室马车在前,霸主晋平公的马车稍稍落后,赵武则骑马尾随在两辆空马车身后。与赵武并肩而行的是刚刚损失一辆车马的楚灵公,在后面,则是列国君主。
大军路过楚国军营,并没有停顿,接到楚君命令的楚国军队,沮丧地鱼贯出营,等晋军通过,他们乖乖的尾随着晋军身后。这时,他们的君王已被赵武挟持在身边,整个楚国大军顿时像只温顺的小猫,再不提谁先谁后的问题。在子荡的带领下,他们整队步步尾随。
晋军训练有素,魏舒的军队在赵武路过的时候,整齐有序的并入到晋军本阵,晋军都不曾为此稍作停顿。
大军穿越魏舒的营门,魏舒驾驶战车跟上赵武的脚步,他恭敬地向楚君行了个礼,但接下来他对赵武的话表明,这位老牌贵族根本无视了楚君的存在。当着楚君的面,魏舒毫无顾忌的说:“元帅,我军的速度恐怕还要放慢——范鞅那头已经跟我们联系上了,五日前他开始向西攻击前进,昨日最新消息,范鞅顺水而下,已克巢(安庆附近),正在向诸舒国方向移动,我与伯夙(智盈)估计,他还有十余天才能抵达诸舒,再有十余天才能攻克昭关。等他回来,还需要一个多月,如此,前后大约有三个月时间。”
什么?楚君的脑袋顿时懵了,他望向伯州犁,以目示意对方开口。伯州犁轻咳一声:“元帅,晋楚这次交盟天下,不是为了弭兵吗?我记得巢,诸舒都是楚国所有,昭关更是楚国的门户,如今天下弭兵,奈何晋军依旧纵横我楚国境内,如此,信义何在?”
果然赵武比楚灵公还要无耻,他仰起脸来,不以为然地回答:“盟誓既然尚未举行,誓约就不曾奏效。范鞅的军队是驻扎在楚国监控楚国履约的,他有权攻击任何在他看来威胁盟誓的存在。
哦,其实范鞅兵力少,一般不敢贸然发动攻击,他向西移动是为了迎接监誓人——齐国国相晏婴。或许楚君没能向贵国东南方向打好招呼,当地城卫军阻拦了范鞅的移动,迫不得已范鞅才发动攻击……嘿,我晋国一向号令森严,范鞅要完成接应晏婴的任务,没办法啊没办法。”
刚才损失一辆战车,现在又损失一座城市——还不止呐。范鞅马上要进入诸舒国,楚国才灭诸舒国不久,哪地方本来就是个火药桶,上次赵武攻击到郢都城下,曾想着挑起诸舒国的叛乱,但因为时间紧迫,赵武做了点工作,没等事情见成效,他撤军了。这次晋军进入诸舒,那地方的反抗火苗,肯定会被晋军点燃,从此楚国东南部不安定了。
伯州犁张嘴想指责,魏舒冷冷地补充一句:“楚国求聘郑国,未曾通知范鞅,也未曾与我们打招呼,大军便进入郑国,或许也是因为盟誓尚未完成吧……咦,你们走的时候,难道连范鞅也没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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