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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舒愣了一下,马上,聪明的他立刻反问:“你说的是范匄吧?你幼年的时候,赵氏曾经遭受过一次灭族的灾难,如今看到范匄打破所有封建规则,无所顾忌的掠夺与攻击其它家族,你是不是觉得范匄践踏了规则之后,从此各家族都不在规则的保护之下,只要有利益,大家就可以随意的攻击其它家族?”
稍停,魏舒看赵武陷入沉思,一句话也不说,他马上补充:“确实,范匄的株连政策让我魏氏也觉得胆寒——我魏氏跟栾氏关系密切,昔日栾黡为下军将的时候,我父亲为下军佐。今日我父亲为下军将的时候,栾黡的儿子栾盈是下军佐。我们与栾氏并肩作战多年,私下里,两家同龄人都在一起玩耍、成长。而元帅的株连政策,让我魏氏时时刻刻地提心吊胆。
我父亲也认为:这次元帅践踏了一切封建规则,从此之后,我们国内的家族争斗再无任何顾忌,……你我两个家族身在其中,在这种情况下,我难免要养成一些神经质的习惯,请副帅不要责怪。”
赵武叹了口气:“范匄之后,我晋国只会相信力量与权势,而不会相信规则。我既然在权势上比不过元帅,只有在力量上压倒范氏——我记得魏氏以前跟我有过一个联盟协议,这么多年来,没有见到魏氏再提起这份同盟协定,我想,魏氏大约忘记了吧?”
魏舒赶紧拱手表态:“我魏氏怎么敢忘记呢,其实,元帅这次清洗栾氏,最后已经有向魏氏伸手的预兆,也幸亏副帅及时表态,拯救了叔向,令范氏明白,并断然终结了清洗手段,这才保留了晋国的元气。”
赵武随口与身边的卫士交谈了几句,跟卫士们商量好了如何处置那条巨鱼之后,赵武闲闲的说了一句貌似无关的话:“不怕流氓耍无奈,就怕流氓有文化,范匄,是个文化人啊。”
魏舒没有听懂这句话,他皱一皱眉头,说:“自这次动荡之后,我父亲病重了,我出使之前,父亲叮嘱我顺路来你这看一看,其中未尝没有重申赵魏盟约的意图,赵氏还记得那个盟约吗?”
魏绛的举动让赵武想起之前三郤之乱时,士燮的一心求死。
魏绛这是在学习士燮的策略,他自己知道魏氏与栾氏这几年关系密切,为了躲避范匄的嫉恨,他只能关起门来装病。
然而,春秋人的思维跟赵武不一样,赵武这个现代人关起门来,每天喝喝小酒,听听音乐,而后让家族武装严正以待,让范匄面对这个硬核桃无可奈何。而势单力薄的魏绛如果每天无所事事,他会对家族充满道德负疚。以春秋人的思维定式来看,装病到最后,只能用一死来挽回魏氏的危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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