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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交谈中,武清直接称呼悼公为“国君”,这不是一种恭敬的称呼,但因为武清原本不是晋国人,所以他的称呼也无人介意。
可是,坏习惯是传染的,如今,一贯讲究礼仪的师修也放弃了“君上”的尊称,而以“国君”来称呼悼公,说明师修虽然没有表态,但欠了债的悼公已经让他失去了敬意。
不过,师修的转换称呼倒是提醒了赵武,他马上改用尊称:“君上在潞氏筑城,城池修好之后,我赵氏在甲氏的领地就不是边境了,这样一来,原先协防的智氏私兵可以抽调回去,我们自己家族的武士也能抽调出部分力量,全力防御霍城以北戎人的侵扰……
所以君上筑城的行为,是在为我赵氏分忧啊,我赵氏不过被调去了一些物资,就能让大部分兵力抽开。而减少了狄人的威胁,我们在甲氏新筑的城,即使城墙单薄一点也可以忍受——养活甲氏的武士需要花多少钱,省下来的钱足够抵偿那些物资吗?
所以,君上既然打了欠条,我们也似乎不能立即催帐,需要先缓一缓……你们说,是不是这道理?”
师修闭紧了嘴,武清无所顾忌,他脱口而出:“赵氏修筑城墙,防御的岂止是外敌的骚扰?”
赵武笑了:“诸位过于警惕了。晋国卿大夫之间的争斗虽然惨烈,但现在是韩伯(韩厥)当元帅,至少在他的任上,赵氏没有什么好担忧的。韩伯退下之后,只要我还在位子上,只要君上还是国君,又岂会亏待了赵氏?
你们转告师偃一声,我们别急着一次性建立一个完善的城市,可以先把长治城建起来,即使城墙单薄一点,但我们也有十几年的工夫去完善城防体系,别担心什么。”
师修转换了口气:“如果不担心建筑材料的短缺,说起来,国君借走一点粮食,倒不是什么大事。别的家族都缺粮食,但我赵氏从数年前就开始推行楚国稻种,农夫两季耕作,领地内粮食等于凭空增加了一倍产量。
如今我们粮食多得仓库里堆不下,已经开始酿酒,但酒瓮也堆满了酒窖,国君从我们这里调去部分粮食,倒给我们腾出了一些地方。”
武清低声补充:“没错,师偃对借出去的粮食倒没有抱怨。但齐策怕消息传出去,其他的家族看到我们粮多,嫉妒与怨恨,所以他给卫城那些归附戎人、狄人们调拨粮食,都用装酒的木桶运输,以隐藏真相。目前,我们在壶关仓库里的粮食,养活那一万多名来投靠的胡人部民一点不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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