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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中菊失眠了半夜,听见鸡叫毫不拖懒地穿上了衣服到厨房忙活。
上工前拿不准两人醒没醒,潘中菊试探着喊了一声,贺岱岳捂着褚归的耳朵应了:“我醒了妈。”
“饭给你们盖锅里了,我灶膛里埋了瓦罐汤,你烧火的时候注意着些。”潘中菊隔着门轻声交代,“你跟当归接着睡吧,我上工去了。”
褚归对此浑然不觉,他面朝着贺岱岳,身体蜷曲,避免小腿碰到贺岱岳的伤脚。
潘中菊走了,屋里重新变得安静,贺岱岳瞅着褚归的睡颜,帮他拈掉鼻尖的碎发。
待褚归睡到自然醒,睁眼的瞬间,饱受摧残的屁股墩与酸痛的双腿令他产生了腰部以下瘫痪的错觉。
“几点了?”习惯性地问完褚归才意识到贺岱岳受了伤,昨晚他躺的外面,抬胳膊取了闹钟,他竟然一觉睡过了上工点。
往常每天准时放水的贺岱岳憋了两个多小时,总算熬到头,他等不及撑胳膊坐了起来,自己将吊胳膊的绳结套到脖子上。
初醒迟钝的脑子让褚归思维慢了半拍,见贺岱岳越过他往外爬,抬手抵上对方上腹:“饿了?”
“你手换个位置按我可能就要尿裤子里了。”贺岱岳哪顾得上饿不饿的,他身残志坚地下了床,杵着尘封了大半年的拐杖直奔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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