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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大伯拍了贺代光一巴掌:“现在嫌麻烦了,谁叫你当初逞能。”
“我没。”贺代光冤枉,他庆幸还来不及,怎敢嫌麻烦。
贺大伯训完儿子,手摸裤兜掏了卷毛票询问褚归他该付多少医疗费。
“不用不用,顺手的事。”褚归摇头拒绝,贺大伯一家对贺岱岳母子俩向来多有照拂,褚归从未想过收贺家人的钱。远的不说,贺代光替他们挑水也没谈什么辛苦费不是。
与贺大伯的拉锯以褚归获胜告终,送二人离开时,月色朦胧,星光暗淡,看着像是有雨的样子。雨后山路泥泞,走起来十分湿滑,若明天下雨,他们怕是得把去公社卫生所的日子往后挪。
用棉布一根根地擦干银针,中途小腿频频传来尖锐的痒意,褚归当是被蚊子咬了,随意挠了挠,动作利落地收拾好针灸包,洗手上床。
小腿的痒渐渐到了大腿,褚归翻来覆去地挠,随即到了腰上,他终于忍不住起身坐了起来。
“怎么了?”听褚归喊痒,贺岱岳点亮了煤油灯,他睡前分明检查过蚊帐里面,确定没有漏网之蚊。
褚归穿着衣服裤子,蚊子哪能咬到腰上,他撩开裤腿,昏暗的火光中,嫩白的皮肤分布着不规则的疙瘩,带着褚归抓挠过的痕迹,看着颇为触目惊心。
腰上同样有好几个疙瘩,痒得褚归一脸难耐,莫非他发风丹了?褚归自己给自己把脉,疙瘩一直发痒,但跟风团的症状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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