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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儿一直没吭声,我估摸着那件衣服他可能是做坏了,下个大集我另外去给他扯块布。勇阳正长个,去年的裤子穿着短了截,得重新做。还有露露姐妹俩,我打算一人给她们缝一件外套。你的棉袄是大前年做的,也该换新的了。”
周梅规划了布票的用处,陈前进擦了把脸:“我就不用了,你给自己做一身吧。你不是说建军媳妇穿的大衣好看吗,回头去问问赵裁缝能不能做,能的话你也做件大衣穿穿。”
陈前进的话令周梅心里感到一阵熨帖,嗔笑道:“人建军媳妇的大衣是在城里的百货商店买的,赵裁缝哪会做。我天天在家干活,穿大衣不白白糟蹋了么。”
两人来回跑了三趟才把粮食运完,陈晚在家里守着,陈勇阳惦记陈建军寄回来的包裹,拒绝了陈勇光喊他出去玩弹珠的邀请。
晒干水分的稻谷哗啦啦地倒进粮仓,陈勇阳殷勤地端水让他们洗手:“妈,咱们把三叔寄的包裹拆了呗。”
周梅叫他别急,陈前进把信递给陈晚:“六儿念念你三哥写了些啥。”
信封鼓鼓囊囊的,陈晚拆开,倒出沓厚厚的票据,还有张金额为两百元的汇款单,收款人是陈前进的名字。
信的内容跟周梅猜的差不多,陈建军在信里说了自己这段时间的近况,然后问家里怎么样。他收到了陈前进发的电报,对陈晚的高考失利表示安慰,并鼓励他下次加油。
最后就是他今年部队有事,无法回来过年,包裹和那张缝纫机票是提前给他们的新年礼物。
“缝纫机票?”周梅失声,连忙点清那沓票据,“是这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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