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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陈晚出生那会才这么点大,转眼间都成大人了。”德叔喝醉了,口齿不甚清晰,“老了……老了……”
他低头擦了擦眼角,藏青色的衣袖上深了一块,陈晚假装没有发现,拿走德叔的酒杯,给他舀了碗汤。
“陈晚,大山,你们去了省城要继续努力,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知道吗?”德叔唠唠叨叨的,但在场没人觉得烦。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饭后许空山送醉酒的德叔回卫生所,陈晚接着在堂屋陪周梅他们说话。
陈勇阳今晚格外安静,离别的情绪提前蔓延开来。
“收拾好了。”陈二姐特地跟陈晚交代过,让他只带换洗的衣物,其余的床单棉絮等生活用品他们来准备。
背着棉絮提着桶上大学的场景在这个时代并不少见,毕竟大家手头都不宽裕,自带生活用品能省很大一笔开销。
此刻早过了陈勇阳三姐弟睡觉的点,小孩哈欠连天的,愣是不愿意去睡觉,说怕睡醒陈晚就不见了。
“不会的,我保证你明天睡醒还能看到我。”陈晚摸摸陈勇阳的头发,陈露靠在陈星身上打瞌睡,陈晚示意陈星扶着陈露,“听话,都回屋睡觉去吧。”
陈晚帮陈勇阳放下蚊帐,回到堂屋,周梅拿了一叠钱票塞到他手里:“六儿拿着,这是我和你大哥的一点心意。”
“大嫂,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能要。”陈晚把钱票还给周梅,“我自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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