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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移的日光射入殿内,将黑色的大理石地面晒得发烫。殿上的气氛却因叔山寻而凉至冰点,一时落针可闻。
被皇帝许可殿前仍能佩刀的虢王李澹撇了撇嘴,兵部尚书杜昌益吃惊的目光停在叔山寻的身上一时忘记收回。而群臣队列之首的郑远持手持笏板,身型依旧不动如山。
叔山寻迎着皇帝因尴尬而一时阴晴不定的眸光,镇静自若。
他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不疾不徐地开口,主张降叛头功应归由苦守霁阳三十三日,最终壮烈殉国的霁阳太守兼祈州都知兵马使颜青沅。
“当其围守时,外无蚍蜉蚁子之援,所欲忠者,国与主耳1。此等忠臣义士,纵然身死,其功勋又怎是吾等后人可比,是故这降叛首功,臣愧不敢居!”
好一个“所欲忠者,国与主耳”,此话诛心!
杜昌益第一时间看向李澹,他已是面色铁青,一把胡须吹得上下浮动,而一旁兼领禁军的司宫台少监袁振则扬起眉梢,难掩看好戏的神色。
怀光帝方才被拒的些许不快一扫而空,因叔山寻的话,想起苦守霁阳的顔青沅,胸臆中生出无限感慨,一时眼眶也红了。
然而他没有忽视殿中诸人各异的神色,尤其是自己的堂兄李澹的难堪,只是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半晌改而宣布:
“朕遐观方册,祸乱已弭,深感惟新之命方始,体元居正今则其时。可改贞端二十一年为昌顺元年。”
一时间大殿之中山呼万岁,群臣肃穆行礼,恭贺大祈重获新生,因叔山寻一席话带来的压抑气氛终究被翻了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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