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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在车厢中,这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让她气闷不已,但她并未再开口询问决云更多。
马车顺利抵达旅舍,决云目送郑来仪神色平静地进屋,才终于松了口气。
郑来仪背靠在紧闭的雕花木门上,半晌没有动作。
她的视线移到屋子角落的红木衣桁,上面挂着叔山梧换下来的一件玄色罩袍,同色的蹀躞带挂在一旁。
她心中一动,点亮了桌上摆着的一盏玉石莲座烛台,室内顿时亮堂许多。她缓步走向衣桁,将叔山梧的罩袍拽了下来,伸手在那衣袍胸口的暗袋一摸,果然摸出一样东西。
是一只函文袋,上面残留着红色的漆封。正是他们在悬泉驿发现的装着八百里加急奏报的那只函文袋。
郑来仪伸手探进去,发现函文袋内里空无一物,军报已经被取走了。
她坐在榻沿,手中捏着那只函文袋,思绪一时无解。手指下意识摩挲着,只觉触感有些异样。当下将那锦缎制成的函文袋举到眼前,向着灯光的方向凑近几分,陡然眸色一紧。
袋子的内侧边缘缝线处用同色的细线绣着一行小字,不细看几难察觉:
「松契已除,乙石真可以盟束之;护劼恐为贻患,须尽快除之。」
这熟悉的语气和笔迹,郑来仪只看了一遍当即断定,是叔山梧的父亲给他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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