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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老者抛去了与齐枞的隔阂,一心考虑的是大赟子民不受战乱影响。
萧承向后靠去,十指交叠搭在膝头,“朕非但不阻止,还会给他们行刺的机会。”
“陛下!”
“放心,朕不会对忠臣袖手旁观,还要借机震慑兵力本就不够强盛的大霁,而对于大笺单方面撕毁十年之约,朕可派精锐直抵大笺皇城,杀他们个措手不及。”皮囊年轻的中年帝王淡淡一笑,被烛火照映的剪影无限放大,笼罩住了墙壁上的大笺皇城地形图,“若一年内与大笺开战,侯爷还要隐遁吗?”
黎淙陷入沉默,皱起花白的眉毛,横贯在鼻骨上的疤痕愈发狰狞,“大笺不仁在先的话,我们大赟没理由让步,必须打得他们自食恶果,俯首称臣。”
烛火跳动在彼此眼眸,君臣多了共识,少了试探,多年的恩怨也在这一刻淡化。
黎淙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青衫,不再是那个或多或少还拥有少年意气的年轻帝王,此人与他的孙女一样,拥有前世记忆。
有过之无不及。
“老臣斗胆,恳请陛下成全昭昭和容与的婚事,老臣就算死在战场上,也瞑目了。”
青衫帝王摩挲着自己的指骨,静默良久,久到黎淙心头飘忽,直到听得一声叹息。
“朕欠她的,如弥补的唯一方式是成全,那便成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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