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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阳光明媚,算是勤政的大昱王很快就结束早朝,不过才到辰时,街头小贩已备好摊子,店家们也都打开大门,准备好开店营业。
石板路细碎地回响着马蹄,车门紧闭,都已出宫门许久,车上两人仍是安静无声。
今日,是谢晴在陈宛儿协助他逃离溯王府后,与萧溯第一次见面。谢晴之前不曾如今日这般,与他如此靠近且平静的坐在对面,让他能仔细看看萧溯的长相。
萧溯有面孔极为冷峻,却并非刻意冷漠,而是那种——天性自持,不习惯向人袒露情绪的淡漠之冷。双眼细长微垂,眼神沉静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寒意,彷彿从不以外物为念,却在无声中观遍眾生虚实。他唇形偏薄,五官线条分明,少笑、少言、少怒,但若真发怒,只需一眼,便能让人噤声低首。
他也是那种让人第一眼无法移开、第二眼不敢直视的沉静之美。
谢晴心中叹了一口气,若非他们中间夹着血海深仇,或许他真的会喜欢这样的美男子,可惜了。
他靠着窗欞,指节轻搭车框,像是在数街角一棵棵冒着新芽的杏花树;萧溯坐在对面,肩上的披风未卸,衣襟间还带着专属于他的薰香沉梦的味道。
沉默绵长,直到车轮碾过一处坑坎,小桌上的茶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两人的沉默。
萧溯先开口:「我母后之事……是我错怪了你。」他凝视谢晴,眉头深锁,眼神全是愧疚的说:「我查清了,那日的证据是有人刻意为之,要挑拨你我之间的感情。我——」他顿了顿,像是在吞一口难以下咽的锐石,「我想与你,重修旧好,也希望能补偿于你。」
谢晴没有看他,只淡淡一笑,那笑意像霜落在刀锋上。「殿下,错在何处,而且很多事这不是几句‘误会’就能抹平。」谢晴整了整衣服下襬:「你要的旧好,也早随谢凤晴这叁个字一并葬了。现在的我,是谢晴。」
萧溯的手在膝上攥紧,指背泛白。他缓了一口气,像是努力把声音压回平稳:「我承认我这句道歉迟了,也承认我那时在床上失了分寸。可我那时一直以为是你——」他看向谢晴,「设计刺杀母后、选择通敌叛国。你在霍兰达刺我的那一剑,更是让我的仇恨冲昏了头。」
「你母后跟苏时和腌杂事在你父王知晓时,他便不会放过我谢家,虽然我父母枉死在你们皇家丑闻报復下,但他还用我全部谢家上下及谢家军性命要胁,逼我ㄧ人前往北境,联络曾经大昱的质子勃尔赤,协助駙马夺权。」谢晴道,语气平直,却每个字都像冰锥落在萧溯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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