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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不敢收,但……那时你父的眼神冷得吓人,我知道,若不照做,那孩子怕是活不成。」
李氏语声渐低,像将自己压进深渊:「她才刚睁开眼睛……我怎能忍?」
说到此,她抬头看向昭寧,眼神中满是酸:
「所以,我将她登记为庶女,取名昭璃。我告诉所有人她是你父外室所生,我以为……这样便能保全她,也不必让你承受太多疑问……」。
昭寧唇角紧绷,眼神一寸寸冷却下来:「可你明知她并非沉家血脉,却让她与我同膳同榻、让她接近绣局,掌我之职。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李氏闻言,神色痛苦,眼中泛起泪光。
她的声音颤抖,如枯叶落地:
「我不是不知,只是害怕。你年纪尚轻,心信至深,若早知父亲曾涉那等事,只怕会与沉家恩断义绝。我当时……只求护你不知,护你不伤,护你不必背这沉家的罪与耻。」
她浅浅一笑,苦意却自眼底浮起:「如今看来,是我错了。你比我有勇气,也比我更清醒。我不敢碰的过去,你却敢直视,敢拨开它的血与痛。」
她顿了顿,语声终于溃堤:
「我怕你父亲……怕了太久。他说一句话,就能决一桩婚、一场命。我从来不敢质疑他,也不敢抗争。我……从未放下对他的恐惧。」
「我不再跟你走一样的路了。你的路我不走,你的价值观我也不要。」
李氏低头泪落,似终于将压在胸口多年的懺悔吐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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