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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屈宏对妻子日渐冷淡,经常打着出差应酬的借口不回家,没过多久,公司传出风言风语,说看见一个陌生女人上了屈宏的车。
一边是离心的丈夫,一边是患病的儿子,屈夫人焦虑得整夜睡不着,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她变得敏感多疑,看谁都觉得对方不怀好意,家里的佣人一旦做错事,她会暴躁的大声呵斥,很快,不知道哪里传出的谣言,说屈啸的精神病不是因为受伤,而是遗传自屈夫人。
屈夫人努力忽略这些声音,带着儿子天南海北四处求医,直到某天,熬了好几夜没睡的她打了个盹儿,醒来发现屈啸不见了,等她着急忙慌找到人时,发现屈啸进了书房,撕了屈宏花大价钱从各处收藏来的古画,一地残纸中,屈夫人脑子都空了。
她甚至能想象到本来就对母子俩有意见的屈宏得知这件事后大发雷霆面目狰狞的反应。
成年人的崩溃只在一瞬间,她跟被稻草压垮脊梁的骆驼一样,第一次动手,狠狠打了屈啸一顿。
屈啸又疼又怕,委屈得直哭,哭过了又挨挨蹭蹭钻进她怀里道歉,那天晚上,屈夫人没像往常一样接受儿子讨好的亲昵,她光着脚坐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喃喃自语: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屈夫人叫醒还在睡梦中的屈啸,说要带他去玩儿。
屈啸信以为真,高高兴兴地换了身衣服跟母亲出门,屈夫人开了六个小时的车,把他带到一处热闹的集市上,买了一袋糖果,一颗一颗塞满他的口袋,轻声哄他:“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点东西。”
屈啸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
屈夫人说:“等你把糖果吃完,我就回来了。”
然而屈夫人这一走,直到天黑都没回来。
人来人往的集市上,屈啸不敢走远,怕母亲回来找不到他,天黑后有人注意到这个独自游荡的小孩,问他家住哪里,小小年纪的屈啸已经有了危机意识,陌生人一接近他就跑,这一跑,他彻底迷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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