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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人的心里,妻子儿女,和功名利禄,他们早已做出选择了,他们的长情,给了功名,朝朝暮暮的,自然也是那些功名。”
“此言,”谢道韫声音很低,“过于诛心了。”
“是啊,”王凝之笑了笑,“所以,凡事不要太认真,我不是个有什么大本事的人,真要上朝廷,国民生计,钱,粮,土地,人口,我哪儿懂?更别提上阵杀敌了,我的那点儿武艺,你还不清楚?至于领军一方,我连个兵书都懒得研究,能行吗?”
谢道韫展颜一笑,又白了一眼,“你倒是一点儿不羞耻,还挺得意的。”
“这叫做自知之明。”王凝之相当严肃。
“好,自知之明,”谢道韫又往前走,“王二哥,你想没想过,未来几十年,我们要在一处生活,会不会腻啊?”
王凝之跟在她身边,想了想,才回答:“大概也是会腻的吧?”
“为什么?”谢道韫也不意外,这话说不上多好听,但这是实话。
“我想,几十年的日子啊,相处在一起,从陌生,到熟悉,再到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然于心,有时候看见你伸出手,就知道你是要拿什么东西,这样的话,我自然也就懒得看你,因为你在已经在我心里了。”
“别捡好听的说,”谢道韫撇撇嘴,“你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当然在朝朝暮暮,那你又如何认定,未来这般的熟悉,不会导致厌倦?或许那些人,青楼作乐,四野游玩,甚至之前说的建功立业,会不会就是因为厌倦了一成不变的生活,和一成不变的人呢?”
“这当然是有可能啦,”王凝之很自然地回答,“人嘛,总是会有好奇心的,而好奇心又会诱惑人,去尝试未知,当对一件事情很熟悉的时候,自然就会想着,换一件事情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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