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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解府,屋顶破了一个大洞,夜色从屋内连到屋外,直来直去,驱赶的屋子里再无光明之处,凭空生出了几分幽闭之感。
仿佛这屋子是个天然的乱葬岗,一切胜负都回归到了最原始的生死之中。
解时雨魂魄归位,气息顺畅,用一块帕子捂着头顶心,已经用凉水洗过,撒了伤药,只是疼痛难忍。
独自坐在硕大的太师椅中,她看着尤铜和另一个随从清理现场,陆鸣蝉脸上没了惶然,不顾皮外伤跑进跑出。
是解臣在兴风作浪。
她想。
地契在她手里,他想要重新夺回去,最快的办法就是杀了她,再将罪名甩到流民的身上。
流民连粮仓都敢烧,还有什么事不敢做?
她还是小看了解臣,没想到他手脚这么快,将这满府的护卫都给收买了。
“姑娘,”随从站到她跟前,“在下吴影,大人吩咐听您安排,可要报军马司?”
他比尤铜要稳重,眼睛该落在哪里就在哪里,在随从中应该也是大哥哥一类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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