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浩收回目光，看杰克中尉，说：“开动脑筋想一下，大炮没有人把数据报回去，能开炮吗？”

        杰克中尉连连摇头用英语说：“不能。我亲自打过榴弹炮，有很多人配合打炮，其中计算弹道人员使用数据都是前方侦察人员报回来的。我们缴获的日军图纸，就是模版。观察人员在图纸上划打击目标标志，把数据报回去。计算弹道人员手中也有相同图纸，找到侦察人员报回来的点，在自己手中图纸上相应位置标注上。测算出距离，根据风速等，计算使用推进火药用量和大炮仰角，然后把数据报给指挥员，指挥员根据数据，下达指令。打炮是严谨工作，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炮弹都打不准。没有侦察人员报回来的数据，根据操典，不能打炮。不过，迫击炮、掷弹筒、步兵炮由于打击距离短，辅助人员可以直接使用大拇指三角测距法，估算距离，调整仰角开炮。”

        张君浩点头说：“你讲得很专业，根据你的说法，日军必然有侦察人员在观察着衢州城。”

        杰克中尉连连点头。

        李莉插话说：“负责观察的日军躲哪呢？钻在地底下就什么也看不见，待在飞机上，由于不能固定，也很难报数据。”

        张君浩的眼睛一亮，赶紧用望远镜观察乌溪江东侧天空。

        张君浩边观察边大声说：“李莉所说启发了我，日军有可能在空中观察，大家一起观看地平线以上天空，看看有没有异状。”

        仍然没有人发现任何异状。

        张君浩对大家说：“我们顺江走一走，边走边观看。既然日军一直在打炮，那就一定在观察，观瞄人员假如待的位置低，必然什么都不见。必须有高度，而且距离不能太远。待在远处的山上观察肯定没用。我的判断是，日军观瞄人员必然待在尽可能靠近乌溪江的某处。为防止被我们发现，有可能做了一定伪装，或者借助地形树林等进行掩护。我们不仔细搜索就发现不了，因为必须有高度，所以只要仔细搜索就一定能发现。”

        张君浩骑着马，边用望远镜观察着乌溪江对岸天空，边慢慢向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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