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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思道点点头,说道:“此碑我曾亲眼见过,玄烨此人虽出自北酋,却对我大明颇有几分敬佩,不仅立了此碑还写有文,可有?”
“有!”这点也无法否认,查慎行点头道。
“听说,在立下此碑后,玄烨还传告天下,更对群臣说意欲访察明代后裔,授以职衔,俾其世守祀事。古者夏殷之后,周封之于杞宋……尔等与九卿会议俱奏的话,可有?”
“这……。”听到这句话,萧永藻和查慎行顿时面面相觑,这的确是康熙曾经说过的话,而且许多人都知道。他们虽然心里想否认,却又无法否认。
见到两人脸色尴尬,邬思道顿时提高了声音喝问道:“既然如此,为何年前北酋要残害我大明正统后裔?想我毅宗五子,监国之祖,自闯贼入京后逃至江南,化名王士元一直隐居乡野,从不过问世事,可北酋居然对这一位已经七十五的老人都不能放过?不仅以什么‘朱某虽无谋反之事,未尝无谋反之心’如此莫须有的罪名处以极刑,对其子孙男女更是一个不留……。如不是我监国当年受天命之护,如何有今日之幸?”
这时候,坐着的朱怡成面露悲切之色,眼中晶莹可见,众人一见连忙拜在地上,高呼监国万岁,请朱怡成节哀。朱怡成勉强提袖擦了擦眼角,红着双眼没说什么,而这时候邬思道拿着竹仗站起身,指着一脸尴尬的萧永藻和查慎行训斥道:“尔等北酋蛮夷,口中仁义道德,可实际上不懂圣人之道,常行苟且之事,哪里知道何为仁,何为义,何又为天下之大道?”
说到这,邬思道猛然转身,向朱怡成行礼:“如此,北酋口中的仁德可想而知,北酋所作所为天下人也历历在目,所谓公道自在人心,如此无仁无义者又如何能居这天下之位?想我大明如今复起,天下百姓为之振奋,这才是天下正统!至于这些蛮夷未有教化,根本不懂圣人之道,如此臣还请监国恕其今日无礼之罪。”
“可!”坐上的朱怡成淡淡地开口,邬思道接下来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重新坐了回去。
而这时候,大殿中再也没有任何人说话,就连之前辩论的何显祖和站回了原来的位置,低眉顺眼一言不发。至于萧永藻和查慎行这两人脸色是青一阵红一阵的,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现在他们不需要再对朱怡成行什么跪拜之礼了,可是他们心中却比行了跪拜之礼更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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