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明月这句话一说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错了，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并不是流民，而是莫语的妹妹，说是妹妹，其实也不过是人家俘虏的家仆罢了。

        她小心的看了一眼莫语，在朗月城，如果仆人做错了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一般都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更何况她现在得罪的好像人家公主的人···

        口嗨上头了。

        其实她并不在乎这个劳什子的公主，毕竟作为一个饭都吃不饱的流民，她的从未受过朝廷的恩惠，既然没有受过恩惠，何谈来的尊重，即使对方要杀她死了，她也不过是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

        但是她担心莫语的态度，虽然这个‘哥哥’有些神经质，癖好也有些奇怪，但是她是感觉到了这个‘哥哥’是真心对她好。

        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在一个人蹲在屋檐下的雪夜，在高烧不退的朦胧的幻象里，在过年时灯火辉煌的橱柜前，在和其他孤儿争夺餐馆潲水里的肉食撕咬的遍体鳞伤的时候。

        她无数次幻想过，有一个哥哥，在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能站出来保护自己，在抢食的时候能和自己一起打败那个最胖最壮小孩，生病时他能陪在自己身边，饥寒时他能和自己一起相拥取暖。

        随着年龄逐渐增长，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幻想了，她知道，幻想里的东西终究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直到莫语的突然出现。

        明明只是很简单的相处，明明只是萍水相逢，她却渐渐的把这个人和自己无数次幻想中的‘哥哥’重合了起来。

        从来真心换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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