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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契书递过去,裴越却没有接。
堂内的气氛仿佛瞬间凝滞,令人如坐针毡。
裴太君轻叹道:“越哥儿……”
裴越仿佛没有看见裴戎悬着的手,也没看见这位定远伯逐渐涨红的面色和眼中勃然的怒意,对老太太躬身一礼,态度诚恳地说道:“老祖宗,孙儿又非蠢人,怎会不明白老爷和太太的好意?只是在您寿辰那天,孙儿已经当着许多人的面说过,除了老祖宗赐下的庄子田地之外,国公府的财物分文不取。身为定国子孙,焉能言而无信?孙儿自己的脸面不算甚么,只是不愿世人小觑裴家的门风。”
他又转身对裴戎说道:“老爷,非孩儿无知狂妄,将来孩儿一定能挣下一份泼天财富,到那时定然好好孝敬老爷太太,以报今日之恩德。”
裴戎气得不轻,他就算再浑浑噩噩,也能听出来裴越话里暗藏的意思。
“好,好,好,我等着你的孝敬!”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若非裴太君在这,恐怕他早就一脚踹了过去。
且不提温玉和裴宁听出这话语中的刀剑之意,齐齐变色然后满面担忧,高台上坐着的裴太君亦大感头疼,趁着那些决绝直白的话还没从两人口中说出,便摆手道:“戎儿,你和你媳妇的心意也是好的,只是越哥儿既然早就在人前承诺了,就不要逼着他了。”
裴戎差点气晕过去,合着老子送他门面铺子,还是刁难这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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