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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那些客套话不提,沈家姑娘在这封信中主要就讲了一件事,对于裴越的遭遇她深表同情,但对他言必称凌虐一事只和家奴有关表示不赞同。若说家奴放肆,这或许偶然有之,可一个下人敢长期这样做,背后肯定有主人的默许甚至是指使。然后这位姑娘就问裴越,如果你真的是纯孝之人,为何不敢指正长辈的错误并规劝之,反而玩起了和光同尘,只将罪责推到家仆身上?
这样做真的是孝顺吗?
将来你为官作宰,不敢指出上官甚至是君上的错处,这样就是忠心吗?
对此,裴越真的很想揪着她的衣领问一句,吹皱一池春水,关你屁事?
话说当时从裴宁手中接过这封信的时候,裴越心里未尝没有一些绮念。
前世少年时候,他最羡慕的就是能收到情书的同学,对于课堂上男女生互传小纸条这种行为也无比向往。虽然他知道沈家姑娘给自己写情书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可是聊聊日常,谈谈生活,再不行交流一下艺术心得也没问题,做个大梁时代的笔友亦是美事。
结果没有温言软语,只有隐藏在委婉语气下的质问和劝诫。
这就是大梁的文艺少女吗?
裴越很想敲她的脑袋。
这位少女压根没有考虑过他的处境,通篇只在乎道德、君子、忠孝这些字眼,所以即便裴宁说她长得美若天仙,品格优秀,裴越心中却是一点兴趣也无,更不想与其发生什么关联。
他倒想当面问问沈默云,阁下贵为皇帝最器重和信赖的能臣,就可以随便将朝中勋贵府邸的情报丢给女儿看?如此明目张胆的公器私用合适吗?
总之,这封原本可以发生一些美丽故事的信,让裴越的心情变得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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