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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宣三年暮春,定远侯裴贞病逝于西境,皇帝陛下闻信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痛呼国失干城,立刻追封其为定国公,一应葬礼规制皆按实封国公之爵操办。
其时裴戎心情复杂,一方面确实伤心于父亲的逝去,另一方面他终于等来自己袭爵的那天。
然而袭爵之后,局面没有任何变化。
就连裴贞提携过的那些人,也无人肯愿意为裴戎说句话,他依旧只能做一个空头伯爷。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裴戎每日醉生梦死,并且越来越厌憎自己的庶子裴越,对正妻李氏的一些小动作也视而不见。
除了漂亮女人之外,他放不下的惟酒而已。
酒是个好东西。
门窗紧闭的房间里,裴戎的思绪从当年飘忽到如今,脸上狰狞暴戾之色渐起。
他举起酒壶仰头灌着,清澈的酒液从他嘴边流下。
有人推门而入,裴戎将酒壶摔在孔雀蓝地毯上,怒喝道:“滚出去!”
来人避开地毯上被酒水弄湿的地方,走到他身边满面担忧地劝道:“老爷,这样喝下去身子如何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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