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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越曾听席先生讲过,皇帝登基十三年来,励精图治,步步为营,将朝堂和军中的架构布置成相互制衡之势。
两方实力接近必有争斗,只不过开平帝手段高超,将这种斗争控制在可以接受的程度之内。
席先生在桌面上写下两个名字,其一为王平章,其二为莫蒿礼。
他郑重地说道:“王平章在中宗皇帝在位时便已官运亨通,与谷梁截然不同。仁宗皇帝继位之初,曾经想过提拔谷梁打压王平章,并与良节公(裴贞)商议过,但这种事难度颇大,只能徐徐图之。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仁宗染病不起,驾崩之后今上登基,再也无人能压制王平章,就是良节公也只能均势相持。”
裴越想起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有陈希之与叶七,不禁冷笑道:“这位国公爷是个狠人,连皇帝的女人都敢杀,他就不怕朝臣群起而攻之?”
席先生沉默片刻后,神色复杂地说道:“他当时率众袭击陈府的名义是抓贼。”
裴越只觉无比荒唐,他忽然明白,为何陈希之要耗费无数陈家留下来的钱财,在横断山脉中搞出一群山贼。她不光是要用这些山贼屠戮京都外的百姓,甚至还要调动京营以达到攻打兴梁府的目的。
虽然她的计划被裴越挫败,但如此一来裴越总算弄清楚她如此疯狂的原因。
随之而来的便是对当年事的不解,裴越冷静地问道:“王平章这个理由也太敷衍了些,谁会信?”
席先生轻叹道:“十四年前京中很混乱,仁宗在染上重病之后,性情变得有些暴戾无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抄了好多勋贵大臣的家。所以在他驾崩之后,今上登基没有多少人反对,毕竟他还是亲王的时候便广有贤名。后来他亲自给永宁帝选定仁宗的庙号,朝中亦无人反对。”
“原来是这么回事,咱们这位皇帝陛下看起来胸怀不怎么宽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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