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裴越在观察他,他何尝不是在观察这个少年?
从一开始的毕恭毕敬,到谈及正事时的寸步不让,再到现在的针锋相对。
裴越不待沈默云继续发问,便沉声说道:“裴戎不能代表裴家,军中勋贵也没有那么看重他。大人掌着台阁,应该知道他辞爵之后都中是何反应。晚辈虽然不知,却也能猜到些许,应该没人关注他的境况吧?区区一个纨绔,不知为何会让沈大人如此犹豫?”
沈默云轻叹道:“你口中的区区纨绔,不是旁人,而是你的父亲。”
裴越嘴角微微勾起,平静地讲出一段话:“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世人皆知之理。阁下纯孝之心,历磨难而不改,经坎坷以矢志,余拜服之至。然则,余亦听闻,从道不从君,从义不从父,此谓人之大行也,故子从父命,孝乎?臣从君命,贞乎?”
他并不能完全确认沈默云偏袒裴戎的原因,到底是感念当年裴贞的提携之恩,还是另有所图要保住这个废物纨绔。
眼下这并不重要,他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
沈默云眼神微凝,这番话正是当初他借沈淡墨的名义、写给裴越的第一封信中最重要的内容。
裴越用在此处,无疑是用他的道理来反问:既然你说犯言直谏才是忠孝之道,如今放着裴戎的罪证不管不顾,这算哪门子忠臣?
沈默云忽地轻笑几声,在他脸上看不到丝毫怒意,反而略微有些欣赏。
他平静地说道:“你很想裴戎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