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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今“万元户”的说法已经不再流行,但这也是一笔不菲的钱,包括了他从小到大的压岁钱和近半年的生活费。
方卓的家境相对不错,母亲是在县里的建筑公司当工程师,父亲则是省内省外的拉货跑车,也就差不多一年后,建筑公司效益降低,家里贷款买了没两年的货车莫名大修,父亲背债转行引起连锁反应,从此就是绵延近十年的阴霾。
等到家里情况稍有见好的希望,母亲却突然入院,身体也没检查出什么确切毛病就离开人世,那年,她五十三,刚有能力的方卓满是“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伤和怅惘。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回到宿舍,方卓见到秉烛夜读的室友林诚。
“方卓,回来了啊,家里电话打了?”
“没通,应该在忙。”方卓有在回来途中用电话亭往家里打了个电话,他问道,“怎么在这点着蜡烛看书?”
“停电了。”真·秉烛夜读的林诚关心道,“那没问到你表妹转院情况啊,他们来庐州要不要提前准备?”
“等他们到了再说。”方卓叹气,也没提转院这个误会。
林诚把书合上,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宿舍里安静了一会,只有光影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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