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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七月最炎热的天气已经开始慢慢消退,不过初秋的秋老虎还是时不时发一发威。
宣德二年的七月注定是个多事之秋,皇后在七月十八临盆。整个后宫都在忙碌,皇帝铁青着脸在坤宁宫的院子里来回踱步,听着寝宫内一阵阵的惨叫声,不由得心乱如麻。
进进出出忙碌的嬷嬷和宫女,走路都放轻了脚步,免得惹得这个最尊贵的人的怒火。皇后虽然不是第一次生产,但是昌平公主如今已经七周岁,时隔七年再次生产,与第一胎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
更为关键的是胡善祥是小脚,即使是朱瞻基已经强行命令她放脚,可是毕竟已经是成年人,骨骼已经长成,由于是小脚,胡善祥怀孕之后尽量的少运动,这更加的增加了生产的难度。
朱瞻基可是知道,女人生产就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这些年单是宫中就有多少后妃因为难产而导致一尸两命。更何况朱瞻基更担心皇后费尽心力再次生下一个闺女,那她的皇后之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这不以皇帝的意志为转移,没有皇子出生,地位就不能巩固。一旦别的后妃诞下龙子,母凭子贵就会成为皇后最大的竞争者,涉及到皇位的传承,就算是朱瞻基也要考虑皇权过渡的稳定性,立儿子的母亲韦皇后更能保证皇权的平稳过渡。
这就是帝制时代权力转移的复杂性,以血缘为中心,以权力为纽带,以家族为枝叶,这就是为什么会说藩王是大明朝的基石。
正在朱瞻基担心的时候,张太后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朱瞻基在院子里来回转圈圈,便问道:“皇帝!皇后现在怎么样了?”
“朕也不知道,朕陪母后进去看看吧!”
“你进去干什么?女人生产到处都是血污,不吉!”
朱瞻基这个时候无比痛恨这些该死的礼教,什么女人生产有污血就是不吉,好像读书人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似的。
现在的朱瞻基不愿意在这种小事上大动干戈,实在是得不偿失。不过有件事现在就要抓起来,要不是皇后生产自己还想不起来。
“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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