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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常干纪,天地所不容,朕历观往代,遍数前朝,其有怙众称兵,凭凶构孽,或疑迷於郡县,或残害於生灵,初则狐假鸱张,自诩枭雄莫敌,实则鸟焚鱼烂,无非破败而终,盖以逆顺相悬,幽明共怒。”
金銮大殿,拱手垂头听封的众节度使,以及新提拔上来的文武心里还在回味刚才的封赏,咀嚼那种高兴的滋味,宣读圣旨、封赏的声音落下不久,御阶上的龙椅,天子李儇抬手虚按,让田令孜退下,按着龙首站起身来,走到龙庭前方。
短短两年,这朝堂里已经换了一拨人,大多都是生面孔,不过,俱是他的臣子,只要为大唐效力,为他这个皇帝效力,其他的,便没有那么重要了。
李儇看着垂首,旋则欢喜的众臣,声音缓慢而稳重,接着刚才停顿下来的话语,继续说道:
“黄巢者,攀附乡野,结聚贼众,猖狂至极,毁城灭寨,夺旁人资财於同党,沿途杀戮商旅、俘掠进奉,以至千里渺渺,难得人烟,然,国难定有良将,朝廷幸有诸节度使、麾下将领用命,覆贼众於荒野,朕幸甚、国幸甚!”
他立在御阶上,数落了草军等罪状,话里同时也将殿中诸人褒奖一番,声音侃侃,殿外接到封赏等候的耿青几人也能清晰听到,但眼下不比伪朝,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倾听。
“.......短短两载,朕居于蜀地,每每思来,长安百姓当遭受何种苦难,心里多有悔意,悔朕心性贪耍,荒废了朝政,如今贼人授首,得以回朝重理国事,务农偃甲、布德行恩,诸卿亦可共勉,遍告州闾,各宜知悉。
与黄贼交锋,朕恪守宝祚,兢兢业业如履薄冰数载,致华夏之升平,然国步为艰,这大殿之中,你我当好生思量,寇孽四起,攻郡伐邑为何故?湖湘荆汉,耕织屡空、人户逃亡全贼之所致?朕反躬自省,众卿亦当细思......
.......归根结底,是我大唐上至君臣,下至官吏,出了问题,入仕一途,兵部最烂,全无法度根本,破坏纲纪,武臣多转文臣,往后还有何人带兵打仗?自今后武官不得转入文臣选改,就如车辕随车,各行各的,秩序区分,其内司不在此限。诸卿可都听明白了?”
大殿之上,天子话语愤慨激昂,众文武听得多有感触,齐齐拱手躬身高呼,殿外的耿青也跟着喊了两嗓子,嘴角却是抽了抽。
......好家伙,前面原来都是铺垫,后面那几句才是重点,这是把自己的过错,全都平摊下去了。
耿青想到这里,心中也有些纠结,这样的皇帝算不得明君,可谓平庸,凭自己口才跟着他混得肯定不差,只是这大唐的百姓,怕是没什么盼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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