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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文远暗自撇嘴,吓唬谁呢?还几十万上下……也不怕牛皮吹上天!
他这人也是有牛皮糖属性,还自带唾面自干的加成,被骂了也不恼,依旧和颜悦色的劝说:“侯爷莫生气!这要是气坏了,下官如何担待得起?可是侯爷也得体谅下官的苦衷啊……这玻璃乃是侯爷您得天之授才做出来,您要是一推二五六,谁玩得转?这陛下是有明旨下发的,若是完不成任务,工部七八个郎中,那可都得要充军流配!下官能力不足,不能为君分忧,即便是发配也是认了,可下官家里上有八十多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子,若是下官被发配,这个家可就散了啊……您就看在我那老母的份上,答应了如何?”
说到后来,已是泫然若泣、悲伤莫名。
这么大个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苦苦哀求别人,偏偏还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能有什么不好意思呢?
对面这位可是未来的帝婿、敕封的侯爵,更马上就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无论身份、官职、爵位,那都比自己高上不知道几筹,低三下四也不丢人。
房俊却是被他说的脑仁疼。
他这人有一毛病,那就是吃软不吃硬。
你要是跟他横,他比你还横,亲王也敢摁着锤!可你要是跟他服软,他就没辙了……
拒绝的话也说了,骂也骂了,还能真的摁住捶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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