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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辞甚是坚决。
房俊眼睛眯了眯,面上毫无愠色,轻笑道:“贺若监正怕是与本官相处时间不长,未知本官之性情。外界固然对本官颇多非议,但是有一条却无人可以诽谤,那就是本官说一是一,说了不要制造之权,那就肯定不要!”
贺若明不以为然,道:“那你们这个铸造局是干什么的?”
房俊仔细说道:“众所周知,甲胄之造价极为高昂,而且因为平素操练以及临阵使用,极其磨损毁坏,但因为其超强的防护能力,却又不能舍弃,故而每一支军队之中重装步兵以及重装骑兵皆是主力中的主力,却往往数量极为有限。军中有破损亦或毁坏的甲胄,必须如数将其解回兵部,登记造册之后,谴派专人送往军器监修补。自然,能够修补的要修补,不能修补的则丢弃一旁……从甲胄由军中解回兵部,再由兵部送往军器监,等到修补之后再由军器监发回兵部,最后再从兵部派送至各支军队……期间不仅数目需要严格审核,往来手续更是繁琐之极点,而且所有清点数目的工作皆是由官吏来操作,难免有所疏漏,其中又平添了许多扯皮之处……”
这一次贺若明没有在说呛人的话语,而是缓缓点头,深以为然。
他虽然继任军器监监正时间不长,但是正好赶上现在天下各支军队都在整顿、调遣,兵械甲胄的制造维修数量较之平素成倍增加。工作量激增,令军器监官员工匠苦不堪言。
然而只要是人干的工作,自然难免疏漏之处,整日里成千上万的兵械甲胄出库入库发派兵部以及地方,数目出错自然不可避免。若是寻常兵械倒还罢了,甲胄因其高昂的造价以及超强的防护力,一直被视为重中之重,只要出了差错,必然要究其原因。
可是哪里又能说得清楚?
贪墨者有之,出错者有之,甚至故意而为者亦有之……
于是,军器监与各支部队之间时常因为甲胄数目出错而相互指责,谁都不肯承认错误是自己的,彼此扯皮,互不相让,令贺若明烦不胜烦……
房俊的话说到了贺若明心坎儿里,顿时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便是昨日,一批新近打造的山文甲送至右骁卫,结果已然入库,却又发现数目差了一些,长孙顺德大将军说什么也不承认是他们负责武库的参军出了错,坚决认为是军器监这边故意少送了几套……这不开玩笑么?分明已然入了右骁卫的武库,再发现数目不对那与我军器监还有何关系?结果那位长孙大将军死不认账,简直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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